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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鱼眼看着钱财不保,只好点头同意把铜钱放进木盒子里装起来,完了还心痛地跟娘保证:“我肯定不一个人抱了这么多钱出去。”

李氏这才满意点头,提刀给鸭子去骨,做了个好鸭十八吃,这块用来炸,那块用来卤,还有一块来红烧。

几个孩子把骨头缝都嗦干净了,用胰子洗了几遍手,指甲还有肥美的鸭子香。

王阿婆坐在房里吃鸭煲粥,听到孩子们在外嬉笑也精神了几分,今年她身体好转,现在已经亲手接过女儿的亲事仔细看起来。

官媒前些天又来了几次,梅姐儿生得娟秀文静,平时在外走动买针线,周围人家都常见她。得了杨家那样的糟心事,媒婆怕砸了自己招牌,被人诬上骗婚的烂话,最近也费了些心找了三家合适的门户喜滋滋上门来。

第一家是乡里的富户,姓徐,徐老爷是个老秀才,儿子如今在紫纱巷子租了宅子住着念书,听说正打算定亲后就将宅子买下来做新房,只有一进,但住一家五口人也足够。

王阿婆一听就摆手:“整个南水县中秀才的有多少?他儿子若不中,到时候没得几个本事,就得靠卖祖产度日,卖完了东西,莫不成拿梅姐儿的嫁妆养他们一家子?”

媒婆也没想着一次成事,转头就提起下一家。

说起来张家倒还熟悉得很,两条巷子外的唐染匠,以前顾家没搬来时,两家人也算近邻,要提亲的就是唐大郎。王阿婆见过不少次,那孩子就是个锯嘴葫芦,梅姐儿性子就已经有些闷,两个人在一起那日子得多难熬?便皱了眉没吱声。

媒婆一双眼比刀还利,见人扬扬眉毛就知人会说哪样话儿,心知这桩怕不能成,但也没恼,只因前两桩都是个陪衬,衬的就是这户她特意留在最后的顶顶好亲——城东大点心铺的庶子。

虽头上有个嫡母,但已经分下来单过,自己在外头有个大宅子,是真真的有钱人,若非张大郎高低也算个爷,人也不会往张家看。

王阿婆却不吃这套,她做绣娘时经常给这些大宅院里的夫人姐儿做绣件,也知道不少阴私。若梅姐儿是个精明爽利的女儿,这样的人家倒也不是去不得,但偏她不是,在里头还不知得受多少磋磨,钱就是再多也没用。

媒婆见她这样的富贵门庭想都不想就摆手,还没前头土大户想得久,面上笑得欢,这几日却不曾上门。

王阿婆忧心女儿亲事就有些食不下咽,喊了李氏进来说话儿。

张知鱼自觉是这个家的小小守护神,哪里有困难她就往哪里钻,长耳朵又伸到娘和阿婆跟前听了一肚皮话,就问:“咱们家选女婿的条件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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