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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就算鱼姐儿截走了闵大夫的病人,闵大夫的徒弟小天在旁边听了就有些不乐意,但闵大夫没恼,思索片刻道:“你知道保和堂的规矩,出外诊得加十文钱,小张大夫人小,你也不能欺负了她去。”
“今儿我先回去跟鲍娘商量下,成了我再来。”这点钱还不够渠老娘消磨一下午,得了准信儿就连连点头,恨不得立刻就撵到女婿家去跟女儿好生说说。
张知鱼知道给病人看诊大夫有谢银,穷家人就不说了,渠老娘这样也算得上有铺有宅的门户肯定是要给的,但他们也没肥到给双份地步,自己得了钱那闵大夫估计就没有了,等渠老娘出了门就道:“钱该闵大夫收着,我不要这钱,赵掌柜一天给了我十五文我已经拿过了。”
更重要的是闵大夫并不排斥她接触病人,有病人就有病例,有病例才能进步,这比那十文钱重要得多。
闵大夫听了这话儿神色就温柔起来,有分寸的孩子谁都会多喜欢几分,但没鱼姐儿在这十文外诊费他也拿不到,便道:“你去记了脉案,还送到我这儿来瞧,你年纪小还不到开方的时候,这份银子安心拿着,她家开了药还有谢银,我拿这个就足够了,难道你学医这么久还不配拿这十文钱吗?”
他还不知道张知鱼学医还不到半年,只当她从会走路就开始学医了,药铺的孩子的打小都这样过,他自己也这样,张知鱼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加上上辈子确实挺久了,想想也点头答应下来,只给闵大夫添茶倒水更勤快起来。
小天看得心里吃味,觉得鱼姐儿抢了他的活儿,脸色就有些不好,只是他也才十二三岁,张知鱼从心里把他当成个小侄儿,不仅不生气,只觉得这孩子表情丰富,以后一定不会得面瘫呐。
但闵大夫琢磨着也不能这么不知底细地给人送了去,还得探探鱼姐儿的底。
闵大夫年纪不算轻了,眼睛不大行,平时写脉案都是小天代笔,只要不是急症的病人,闵大夫都先让小徒弟摸一遍脉,他再补充写下来看有没有遗漏,各个大夫对自己亲传弟子都这样,常来保和堂的病人对这套流程也熟,鱼姐儿一来,她们就不肯让小天看,都是孩子和大夫,女人天然更放心自己人。
闵大夫正愁着怎么探,心里一下就笑开了花,怕小天吃醋,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才让鱼姐儿接手。
张知鱼给来的妇人摸了脉,就跟病人叽叽咕咕说起来:“你脉相看着也虚,也是血气不足,要多休息不能干重活儿,多吃补血补气的东西。”
妇人听得连连点头,脸上也有了笑模样:“我家附近还有女娘生病,你明儿可还在,我让她们得空来瞧,也不用在家熬日头了。”
“我要在这待半旬,但明儿说不准我得出去一趟,你后日再带她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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