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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鱼见阿公不错眼地盯着自己,还当没收拾干净,又用胰子多洗了两道,手脸衣服上再找不到一点儿灰,才跟阿公挥挥手,随着着高大夫进门。
米老娘怕高大夫伸手,心里打定注意眼看着鱼姐儿扎完,抬脚就往里走,谷二郎也想跟着,米老娘转头就骂:“都是晦气的东西,哪家男人会进去,还觉着家里触的霉头不够多?”
谷二郎被骂得驻了脚,又沉默地坐回板车上,他知道保和堂没人喜欢自己,也不去占那椅子讨人嫌。
米老娘这才满意地回房里,看着一团孩子气的鱼姐儿心里还是不放心,“你真能治好豆娘?”
“高大夫肯定治得了,你让么?”张知鱼不喜欢米老娘,嘴上也就不怎么客气。
米老娘在乡下见过的泼妇多了去了,这样的话儿还不在她眼里,只嘀咕道:“给男人看了身子,活着还有个什么劲儿,这不是明摆着要我家二郎吃王八亏?”
但她也没法子,谷家死不起媳妇儿,在穷人家,娶媳妇儿不仅是一件喜事,更是一笔账——再丑的婆娘也得花钱。
谷二郎和豆娘是头婚,谷家出了两条肉,一个银镯子,一对银耳环,加上酒席和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花了也足足有十五两,这已经是娶一个媳妇儿最低的价格。二婚再带个孩子的男人,想要再娶一则价格更贵,二则黄花大闺女是不可能了,多半也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不然人为什么嫁给你这个一穷二白的泥腿子?
说到钱米老娘半点不迷糊,总之,从经济成本来说,他们家死不起媳妇儿,不过这话儿她不会跟儿子儿媳说就是。
其他大夫都说让鱼姐儿试,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去别家医馆,他们家也给不起那钱,在保和堂,高大夫同意给他们白治。
张知鱼没再理米老娘,鼻尖的血腥味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豆娘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面前打了道帘子,这会儿是拉开的,能看到她身上还盖了两床厚棉被,露出来的脸看着还有些胖,胖,流的冷汗就更多。
张知鱼走过去习惯性地先给她摸了摸脉,豆娘的身体已经很虚弱,王阿婆跟她比起来都算是身体强健之人。
豆娘正闭目养神觉着有人在摸自己便睁开眼,见着鱼姐儿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没什么力气问,流血过多已经耗干了这个年轻妇人所有的力气,所以她只是微微转头看着婆婆。
张知鱼瞧见了就道:“我是来给你扎针的,或许可以帮你把血止住,只要把血止住,你按时吃药在家养几年说不得就能慢慢好了。”
豆娘听了这话儿,只是转了转眼珠,再多的反应她也给不出来了,豆娘觉得自己都要死了,谁给她扎针都一样,是男人是女人,是小孩是大人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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