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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坐在安阳身侧的必然是四公主,她乃高昭仪所出,性格随了其母怯懦不爱生事,这等活动也未曾出宫。
四公主不在,坐在她身侧的便成了荣临公府家的嫡次女方羡青,和明陵大长公主的女儿裴霁月,也就是舞源郡主。
舞源郡主年龄比安阳大,硬要算是算得上安阳一句表姐的。
但是明陵大长公主不管是和华阳公主还是安阳的关系都不太好。
她一面觉得华阳性格与当世宗妇不合,不知礼法,丢了皇室女眷的脸,在外痛斥她的言行举止,一面又和安阳的母后关系极差。
这件事是常嬷嬷和她说的。
作为元后身边的老人,向来在安阳面前表现得十分温吞、豁达的常嬷嬷都表现出了相当明显的厌烦。
这对于一个在宫中许久,荣辱不惊典范的老人来说是非常罕见的。
这反而引起了安阳的兴趣。
若只是常嬷嬷评说还不够,在褚卫接管了司宫台大权之后,她调取卷宗——尤其是非常过去的,甚至不需要皇帝的敕令。
一言以蔽之,安阳觉得明陵大长公主缺心眼。
这位目前幸存下来的唯一一位皇帝同龄亲属,曾对元后百般挑剔。
从阮家并非玉京世家、也不能给予皇室足够的助力,到元后的容貌不如明陵的闺中密友卢氏。
一个人要挑刺,理由简直要多少有多少。
至于卢家。好消息是卢家还健在,坏消息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卢国公府了,而是宁止伯府。
连降两级,对过去如日中天的卢家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顺带一提,明陵大长公主对华阳有意见,对安阳自然也有。
某种意义上也不失为一种雨露均沾。
她单方面认定风评温和优雅、又才华出众的安阳汲汲营营,利欲熏心,且为人善于伪装,难以对付。
如果说之前的甘茹溪在安阳眼里是愚蠢的匪夷所思。
顶多让她好奇顺平伯府的人是管束不利,还是自顾自宅斗没通知到家主。
那明陵大长公主就是纯粹的——没救。
明陵大长公主的女儿能得一个郡主和封号已经是皇帝相当给面子了。
换而言之,多的,想都不要想。
也因此,舞源郡主在安阳的眼里,甚至还不如一些县主顺眼。
“不久前我得了一失传古琴谱,殿下可有时间一赏?”
裴霁月开口,语气似有些不习惯的讨好。
“咦,今日这罚酒竟是梨花酒,光闻味便沁人心脾,想来是下了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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