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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啰,杜先生好!”赵眉生面带微笑,一边走一边与房间里的人打招呼。
可招呼还没有打完,赵眉生就发现了不对劲。房间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赵眉生看了看窗,宏山医院病房的窗户都是钢结构的半开窗,窗扇能开的角度有限,病人是没办法从窗户爬出去逃走的。
他站在当地四下里看了一圈,终于,赵眉生弯下腰,对着床底下和颜悦色地唤道:“你好,杜先生!”
……
“杜先生,我们可以坐出来说话吗?”赵眉生蹲在地上,望着床底下,诚挚地对杜君红发出邀请:“我这么蹲着说话实在很不舒服。”
“……”
赵眉生默默的等着,可是老半天过去,床底下沉默依旧。
赵眉生想了想,仔细回顾了一下病人的病因与主诉,决定换一种方式与病人交流。
他起身把房门关好,又重新回到了床沿边。
“杜先生,她们都走了,这里就我和你两个人。”
“你也走!”床底下传来男子愤怒的叱责声。
赵眉生一脸无辜地摊开了手,“为什么?我也是好男人啊!”说着他拿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巴,“你看我脸上的胡子茬……”
“不可能!”床底下的声音依旧抑制不住的愤怒: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泼妇的手段,昨天还有一个长着胡子又挺着大胸部的男人来给我打针。我识破了她的伎俩,她就生气了,一把扯下她的胡子扔到我脸上,还叫来了保安把我绑起来打针!”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好男人了,只有坏女人!我不相信你们!”
“……”赵眉生无语。
十五号病房的病人是同性恋,有严重的被害妄想。因被家里人逼婚,娶了一个干公务员的女人,被迫与自己的同性恋人分开。
公务员女人给杜君红生了一个儿子,但婚后两口子争吵不断,一次争吵后,妻子气不过,把年仅几个月的儿子从十五层高的阳台上扔了下去。杜君红的母亲听闻孙子被儿媳妇摔死了,当场脑梗发作,又因救护车遇上堵车送医不及时死亡。因为这场家庭悲剧,杜君红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是来打针的,你看我手上都没有针。”赵眉生摊开手,把自己空荡荡的两只手展示给杜君红看,“我以我的性命担保,我真的是个男人。”
“真的吗?”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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