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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鲲靠兵变一度风头无二,大江南北无论敌我,一听到傅鲲的名字,都会在心里暗叹一声是个硬茬。傅鲲却因此得罪狠了敌人,两年后长江流域再度沦陷,傅鲲背水一战死在了战场上。
傅鲲的这段历史,赵眉生也听说过,因为就在这荟山的东山麓,还保留着傅鲲住过的一处宅子,傅公馆。
此时郁离就正站在傅公馆的门前侃侃而谈,她谈那个时候的政治、战争,和人文。
这是赵眉生第一次看郁离讲历史,此时的他突然深刻理解到了一句话:一个女人最大的魅力,就是做自己。
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和秉性,做自己最擅长做的,便能发挥出你最独特的魅力。
此时此刻的郁离便是这样,她把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扎起,穿一件宽大的T恤,下身卡其色阔腿裤,脚穿运动鞋,舒适又随意。
站在傅公馆牌楼下的郁离充分发挥出了她作为一名史学生的专业与素质,她对那段历史的了解,出乎赵眉生的预料。
大到那个时代的派系纷争,门阀家族之间的勾心斗角。小到傅公馆里的每一棵树,包括房梁上的每一根榫有着怎样精巧的构思,体现了那个时代建筑工艺怎样的高超水平,她都能如数家珍一般细细道来。
赵眉生觉得很神奇,他问郁离:“是不是每一个学历史的都这样?”
“都怎样?”郁离反问。
“都跟你这样,对那个时代的了解,就像你正呆在那里一样,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赵眉生说。
郁离笑,“什么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哪有这么夸张?我只是对这段历史特别感兴趣,所以特意多了解了一些,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我一样对那段历史这般研究……”
郁离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有些奇怪。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身边牌楼基柱上的一块雕花石,上面雕的是宝相花,宝相花纹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残破不全了,有的地方已经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了,快要看不清原来的纹路。
“那是。”赵眉生点点头,“直到今天都还有不少人认为傅鲲不过是封建旧势力的一个缩影,他代表的是旧思想、旧制度,与民族英雄相去甚远……”
“不管世人怎样评价,傅鲲只做他认为对的事。”不等赵眉生说完,郁离便打断了他的话:
“做人问心无愧,活的时候洒脱精彩,死的时候轰轰烈烈,试问现在说他只能算旧势力的人,有谁能做到像他这样上能致君,下能泽民呢?再说了,你们不是他,又怎知他在做这些的时候,就真的没有想过家国天下?”
赵眉生无言,他对傅鲲这个人完全没意见,郁离说什么都一定是她对,只是郁离在说刚才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那种明显想辩驳的激动神态有点出乎赵眉生的预料。
赵眉生想了想,觉得这应该就是学者特质吧!就像他赵眉生,一旦认定了某一个目标,就一定千方百计要达到,而且为了论证自己的观点,他甚至还跟导师严骏峰闹过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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