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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是从奉氏口中辗转听到的,奉氏说得云淡风轻,目光中没有半点对往昔生活的追念,不知是怎样的棱角,磨灭了她所有的骄傲。葇兮嚼着香气袭人的米饭,心头虽有诸事萦绕,眼中还是有一泻千里的惊喜,这米饭——真真是太好吃了。
“这油酥白条鱼所用之油,就是茶油?”阳桓闻着白条鱼的香味不同于普通油料,有一股独特的植物气息。
“正是,这茶油可是宝物。永州人用茶籽榨油,残渣压成茶饼,听当地人说,他们冬天便是靠这茶饼取暖,比木炭还好使。当地人还用茶饼沐浴,娘子们则用茶油擦脸。”
琇莹如今正是爱美的年纪,一听这话瞬间有了兴致,“茶饼沐浴和茶油擦脸,可有什么说法?”
“琇莹,你看看你葇兮姑母,她这样好气色,乌发如墨,肤光胜雪,便知这茶饼好过皂角,茶油胜过玉颜膏。”笑敏人如其名,言语之间,笑逐颜开。
葇兮道:“笑敏谬赞了。”她对自己的容貌一向颇为自卑,不喜被人评价,此刻只得岔开话题道:“这茶油还被用来止痒消肿,凡蚊虫叮咬、擦伤摔伤、皮肤皲裂,都能用茶油擦拭。”
“阿娘一向喜欢吃鱼,这曲米鱼也是永州土产,阿娘一定喜欢。”说罢,惊寒替谭氏夹了一块。
谭氏吃了一口,双目笑逐颜开,惊寒笑道:“阿娘平常一向不怒自威,如今吃了几块曲米鱼,竟如此失态,几十年的威严全没了。”
饭后,仆人便送来饭后点心和果馔,糖拌雪萝卜,油炸香芋,还有一截鲜竹。惊寒拿过那截竹子,拧开盖子,倒出一杯黑糊状之物,谭氏拿到鼻前一闻,香气扑鼻而来,喝了一口,“这酒醇香甘甜,回味无穷,妇女也能饮用,妙哉!”
香芋也是用了茶油所炸,谭氏道:“这炸芋头条吃起来,还真跟雁州芋头有点差别。”
葇兮道:“听说这芋头是别处引进而来,各地气候不一,土壤成分千差万别,所长之物,自然味道不同。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大抵也是这个道理。”
葇兮说罢,并未有人接话,自是有些尴尬。倒是阳桓觉出来这个女孩子的窘迫,称赞道:“雁府的女孩子个个都了不得,敏娘伶牙俐齿,颇有相如遗风;清娘饱读诗书,能与东晋才女谢令姜相提并论;而葇娘,简直是一本活的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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