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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也不在意,兀自说道:“要说这沈家大小姐也是可怜,从小身体就不好,年纪轻轻地就没了,这滔天富贵只能落到继母的儿女手中,如今这满城烟雨倒像是为她默哀,就如这前去祭奠排起的长龙,又有什么意义呢?”
女生抬了抬下巴,露出一张莹白如玉的脸,巴掌大小,那双漆黑清亮的双眼半眯着,过分疏冷,那秀唇缓缓勾起一抹讽意,给人感觉清媚又极冷。
那司机通过后视镜晃了一眼,被这惹眼的样貌惊了神,一路再没开口。
沈夭夭站定在正门,望着澜禧园三字良久,直到细雨溅落,园中白花氤氲似笼了薄雾,方才长睫轻垂,漠然转身。
“景爷,这沈家大小姐虽然自小身体不好,但好歹也是神医世家,吊个命有什么难的,年纪轻轻就去世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这位是京城顾家大少爷,顾丹生。
他坐在排长龙的车里,翻看着这位沈家大小姐的资料,平板的冷光照得他的眉眼清俊,棱角分明。
好一会儿没听见回音,这才回过头去。
后座斜倚着一个人,修长的手随意搭在车窗外,那指尖拈了一根烟,薄薄的烟雾在细雨下越发的淡,衬得那双修长分明的手过分冷白,狭长的眼睛半眯着,野性铺天盖地,那微蹙的眉不知是恼这长龙还是这不速之雨,头微微一侧,目光便凝住了。
顾丹生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只瞧见一抹清冷绝艳的背影,不由好奇,“景爷,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景御将烟掐了,燥意竟敛了不少,笑,“这洛城,果真绝色。”
“嗯?”顾丹生没有听懂。
待要再问,那边沈家的人终于来了人,在车窗外十分恭敬地说道:“顾少远临,怠慢之处还请海涵。”
顾丹生将车窗摇下,看着这位现任沈家家主,黑衣裹身意气风发,淡声道:“沈老爷节哀。”
沈昊林眉梢难掩激动之色,沈家虽为洛城首富,但比起京城顾家仍远远不及,没想到他会来参加葬礼,若是能借此机会熟络,那么沈家就能在京圈有一席之地了。
这叫他如何不激动!
“顾少您稍等,我这就让人清出一条道,让您先进去。”
“嗯。”
顾丹生将车窗摇上,丝毫不掩饰对这位沈家家主的不屑。
“女儿还没下葬呢,就想着利用女儿的葬礼攀龙附凤,沈家有这样的家主,难怪会日渐败落。”
后座的景御眉眼亦是疏冷,“找到东西就离开。”
沈夭夭自西门进,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处宅院,此地是爷爷生前旧居,沈昊林为了博个孝子名声,一直叫人打扫着,里面的东西也大多维持着以前的样子。
她缓缓闭上眼睛,将心头涌上来过往思绪压下,轻声道:“爷爷,我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了。”
此时偏殿。
沈昊林正跟管家交代待会儿要好生侍候顾丹生,突然想起刚才跟顾丹生说话时他在副驾驶,难道…后座有人?
京城顾家已经是京圈上流,还有谁有资格坐在顾家车的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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