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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被父亲逼着去给燕惊双负荆请罪,穿着薄衣在燕府站了一日一夜,虽后续为他自己和明初雪博出了一条明路,但那日的风雪刺骨,路人鄙夷,燕府自始至终紧闭的大门,冷漠应对的态度。
这些种种,都深深落在宁墨心底,一点一点蚕食着他对燕惊双的愧疚。
他确实是喝多了酒,可早些年,他便是不喜,也耐着性子陪燕惊双。
为什么燕惊双非要把这件事闹得如此难堪,不念及过往,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
宁墨缓缓捏紧了拳头,身前的明初雪却捏着手帕忽然想到什么,她悠悠然轻叹了一声。
“燕大小姐若是生在一个完整的燕家,或许这件事会得到一个更妥帖的处理。”
“你是指…谢夫人?”宁墨微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明初雪话里的意思。
当年,谢琳琅同威武侯和离,转投京师那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府里的事,大梁几乎世人皆知。
但也众说纷纭,有人说谢琳琅薄情,有人说定是威武侯做了什么对不起谢琳琅的事,而威武侯也从未当众澄清过什么,闹到最后也没个说法。
可宁墨虽对燕惊双或是燕府一家生怨,但他接触过威武侯,他并不像……
跟前的明初雪继续柔声道。
“谢夫人名满天下,我也曾有幸拜读过她的文章,自诩不如,而有如此才情的女子,定是一位高洁旷达,中通外直之人。兴许……”
明初雪眼似过了泉水,湿漉漉地看着宁墨,有些迟疑道。
“兴许…是威武侯做了什么对不起谢夫人的事,才引得谢夫人愤然离去。”
“要知,若是有和离之过往,女子于世间,要比男子艰难很多,若不是什么天大委屈,大多女子是不会走上和离这条路的。”
明初雪未有确凿证据,但她好似十分崇敬谢琳琅,言语间不免有了偏颇,下意识怪责在威武侯身上。
宁墨眉心轻皱,但见明初雪一双白兔般的眼,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冷不丁轻声附和了一句。
“兴许确实是威武侯的错。”
见宁墨肯定,明初雪似乎得了确认,眸间闪过些许惋惜。
“若是燕大小姐成长在谢夫人的教导之下,想来此时已然满载文誉。”
“宁公子,我…我不是说威武侯教导的不好,我只是觉得……”明初雪有些着急地补了一句。
宁墨接过了话:“我明白。”
文气加身,自不会莽撞,先前处理那般事,也会有更妥帖的法子,不至于让宁墨和明初雪闹得那么难堪。
宁墨心里点点头认同。
生于武夫之家,教养确实欠了些。
因着对燕惊双生了怨,宁墨面对燕惊双已然无法做到君子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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