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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里,或许是风大,亦或者雨水溅入了屋内,关明月突然打了个冷战。
“阿行……你……”
“我安抚你,是因为顾念我们的感情。”顾之行语气十分轻松,俊美得难辨雌雄的脸上透着几分纯粹的漠然,“但你应该知道,我们其实并不平等,顾家压你关家多少头你也清楚。我拉拢关家拉拢你,也不过是多添几个与我母亲抗衡的筹码而已。”
关明月木然地盯着顾之行,呆呆地问:“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顾之行道:“你还是不懂吗?需要我说几句没有物质的爱情是一盘散沙这种话吗?”
关明月沉默,仍然是愣愣的,仿佛已经濒临崩溃的机器。
顾之行道:“你现在没有任何拒绝别人的能力。如果你家人让你联姻,你能靠着跟你爸爸妈妈撒娇就拒绝,但如果联姻的利益超过了百分之五十呢?”
利润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资本论》的名言经久不衰,在时间的长河里仍是瞩目的警示牌。
关明月此刻的理智已经分崩离析,这远远超过了她今天应该有的情绪阈值,但是顾之行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
“你的梦,你不是有上帝视角吗?”顾之行话音很轻,甚至轻笑了下,顷刻间,她面上便显出几分极尽倨傲矜贵的锋芒来,“你想想,那时周玦才是你喜欢的人,他想方设法讨你欢心时,你就没有过一丝雀跃吗?”
顾之行道:“他不仅是受我的命令,更是因为权力在你手上,他必须通过你才有可能得到周昀添的青睐,懂吗?我不用,是因为我不需要,我知道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得不得到你的喜欢无关轻重。所以我可以随心拒绝你,可以轻松就无视掉你的喜欢,可以把你的真心碾碎。”
“我没有说这么多……你怎么知……”关明月思绪混乱中将疑问脱口而出,却又在瞬间止住,可怕的念头在她脑中炸开,顷刻间将她本就恍然的状态泼醒。如坠冰窖的寒冷与刺痛使得她喉咙不断涌上恶心的呕吐欲,她话音支离破碎,“不是梦,是你,你,所以那——”
顾之行眼眸冰冷,“当然不是。”
强烈的刺激从四面八方的神经传来,关明月的呼吸牵动得她喉咙愈发火急火燎,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
晕倒前,她听见了顾之行的声音。
“关山明月,不是该窥见更辽远广阔的山河景象吗?”顾之行话音透着少见的温柔,可惜后半句讥诮的话音关明月却没有听见,她说:“看来,人不如其名才是常有的。”
“你想什么呢?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周如曜大剌剌的疑惑插进顾之行耳中,骤然间打断了她的回忆。
顾之行心想:还好后半句关明月没听见,不然现在她现在应该被追杀了。
她清了清嗓子,“我在想,我态度挺好的啊,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当自强了。”
“你的态度好?”李寒山认真思索了下,“指弧度1°的微笑吗?”
顾之行:“这是精准的计算,完美的弧度。”
周如曜:“就是,我们可是经过了三轮头脑风暴才量出来这个弧度的。”
“那就是只有风暴了?”
李寒山笑意温和。
“阴阳怪气谁没有脑子呢?”周如曜瞪了一眼李寒山,“哼”了声,道:“胡说八道,我跟阿行聪明着呢。”
李寒山:“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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