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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云今日难得的穿了件簇新的道袍,胡须面颊都理得干干净净,竟然有了几分仙风道骨,他细致的看过皇上的病体,太后急道:“如何了?道长可有良策?”
斥云一揖道:“陛下是心血不足之症,贫道回去细细琢磨个方子送给院判大人,再由太医院定夺可否一试。”
众院判点头称是,其实皇上的脉象平稳,并未见出异样,只是一直便昏迷不醒。
几位太医心中也有了些猜测,可猜测便是猜测,胡乱说出来是要掉脑袋的,因此倒是心照不宣的说是心血不足之症。如今听斥云也是如此说,更觉得是同道中人,理解的点了点头。
太后道:“既如此,道长回去便细细琢磨个良方,若能救醒陛下便重重有赏!”
斥云恭恭敬敬的谢过恩,便跟着乔琪回了王府。
豫王府内,乔琪坐在把紫檀木的椅子上,沉声道:“说吧,今日到底看出来什么了?”
斥云干笑了两声:“殿下冰雪聪明,便是和殿下心中所想一致,皇上却是中毒。”
宇文乔琪果然并不惊讶,只慵懒道:“你可笃定?”
“千真万确。”
“依你所看,太医院的各位太医可否早就查出了端倪?”
“诸位太医也许有本事看出皇上的病并不简单,但却应是并无法看出陛下中了何毒,更无把握为皇上解毒,只怕无凭无据说出真相,皇上救不活,倒弄得风起云涌,说不准还要掉了脑袋,因此无人敢多言。”
与陛下的命相比,太医更看重自己的命。眼见旧君老迈,即使治好也不见得长久,新君即位是迟早的事,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朝堂上风起云涌着,谁有那个说破的胆子呢!
即便有清廉正直的,也不见得有本事看出来何毒,恐怕也解不了。
乔琪用手指一下一下轻轻叩击着紫檀木的书案,并未抬眸,只道:“道长能解毒?”
斥云道:“这毒不用解,只是陛下的寝衣上浸泡过精提的曼陀罗花汁,而此花是毒花,最大功效便是麻醉和致幻。”
“曼陀罗花?”乔琪素日里对此花并不了解。
“是。此花乃是出自梵文,在我大庆境内并不常见,但书中却有记载。”
乔琪悠悠道:“曼陀罗,相传此花笑采酿酒饮,令人笑,舞采酿酒饮,令人舞。①”
斥云赞道:“殿下博学。”
乔琪笑道:“只看过书,却未见过花,如今倒是知晓这花是什么香味了,我还琢磨着,养心殿里燃着的香催人欲醉,与别处也自是不同,还等着父皇醒来,讨些用呢,如今看来竟是迷魂香。也难为这下毒的人了,千里迢迢的将曼陀罗花引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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