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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与竹叫了侍酒师,拿酒去醒。侍酒师拿起那瓶桃红酒时,叶与竹眯了眯眼。
酒液粉嫩,瓶身圆滑,瓶底雕成一朵展开的玫瑰。
恰好,他记得梁德旖脚上的那双鞋上,也有玫瑰装饰。
而且,这支酒价格不高,绝非霍之冕平日的喜好。
但叶与竹明白,这是霍之冕不动声色地给出了回答。
傻子都知道,谷玄元和霍之冕,是没办法放在天秤两端衡量的。
谁能有霍之冕的魄力和手段?他是让男人都佩服的男人。
叶与竹不想站到霍之冕的对立面。
叶与竹拿出手机,原想给谷玄元打电话,退钱不干了。
可拉出电话簿时,他看到了另一个名字。
为了保住奖金池里的筹码,不如再拉上这位,试一把?
叶与竹拨通了电话。
*
梁德旖喝多了茶,离开包间,去了洗手间。
沿路走去,餐厅装潢中西合璧,韵味十足。墙面装饰克制,没有过分的堆砌。
梁德旖想,叶与竹一定没有参与餐厅设计。要不然,此处可能就变成了五个骷髅开满墙壁,让人眼花。
从洗手间出来,她站在镜前洗手。
镜面反射,恰好对准一幅画。画上有明显的火烧和拼贴痕迹。
那样鲜明突出的个人特质,一眼既明。
是Darling的作品。
她忙着转身,不料和男洗手间里走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男人扶正梁德旖,“没事吧?”
“对不起。”她赶紧道歉。
男人轻笑,“啥事儿这么着急?”
梁德旖湿着手,指着一旁的挂画,男人侧头去看。
这时,梁德旖才看清男人的模样。
他留着及肩发,半扎发髻,格外不羁。
皮肤苍白,鼻梁英挺,眉和唇是柔美的,一双眼是浅褐色的。
男人有种古怪而难言的气质,让人挪不开视线。
梁德旖一时间忘了看画,只记得看他。
他抬手,“看画还是看我呢?”
音色略带磁性,很抓耳。
梁德旖不好意思,她揉了揉鼻头,“都好看。”
实话实说。
男人被她的诚实逗乐了,他展颜,“有人欣赏我正常。欣赏厕所门口的画儿,你怎么想的?”
梁德旖看了眼画,难得吐露心声,“画家做了我想而不敢的事,而且,他成功了。所以,看到他的画,总觉得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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