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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连价格都算得分明。
梁德旖撇了下嘴,她原也没认定是自己做戏高明,还幻想是霍之冕自己愿意上钩。
没想到,事情的走向迈上了阳关大道,没半点儿解读的冗余。
本该是高兴的,可梁德旖签字画押后,笑容都透出了惆怅。
秦律收好合同,又拿出了两张卡片递给她,“这张是住处的门禁卡,这张是酒店房卡。”
没有解释,秦律离开了。
门禁卡她明白,酒店房卡?
梁德旖想要多想,可顺着霍之冕的逻辑理解,应该是空房久未住人,需要打扫。酒店房间只是供她过渡之用。
除此外,别无他意。
虽然理智缜密,可感情总会左右用事。
万一呢?
抱着那么点儿不可告人的想法,下班后,梁德旖拖着行李箱来到了酒店。
管家带她去了行政楼层。
大门打开,盛京尽收眼底。危楼百尺,手可摘星。梁德旖不知自己是身在银河,还是落在灯火里。
只不过,高枕亭台,唯她一人。
瞻望弗及,实劳我心。[2]
就不该想什么万一。
梁德旖收拾了一番心情,拿出笔记本电脑准备加班。
窗景太好,她又不甘浪费。思来想去,她下楼拎了一瓶啤酒,一包薯片。
自斟自饮,顺便加班。这样也算不错了。
她抠开拉环,哧的一声,伴随门铃一同响起。梁德旖的心如同啤酒,泛出了一层绵密的气泡,咕哝不停。
门铃响了第二声。
梁德旖将啤酒罐收入冰箱,鞋都没穿,赤脚走到门口。
她调整了呼吸,故作平静拉开大门。
陌生的漂亮女人站在了门外。贵重衣料,保守剪裁,戴一只杀手锏似的独粒头钻戒,披夜而来。[3]
“霍之冕呢?”女人问。
凭直觉,梁德旖知道眼前人不是霍之冕的女友。
于是,梁德旖往门后看了一眼。女人急匆匆走入,如阅兵般将整个房间巡视一遍。
梁德旖安然穿好了鞋,拿出啤酒,坐回窗边。
她抿了口酒,气泡消散,微微的苦。梁德旖意识到,自己和闯入的女人没什么不同。见惯这种场面和招式,难怪霍之冕对她的演技没有回应。
检阅完毕的女人坐到梁德旖面前,“他什么时候回来?”
梁德旖放下罐子,打开电脑,“没说。”
她偷看女人,对方好像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一鼓作气敲门;没找到人,再而衰;不知他何时返,三而竭。
现在的女人,是折了的旌旗,落魄。
“我等他回来!”女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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