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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凉很慢的抬起头,傻傻看了半天,眼睛闭上又睁开,睁开又闭上,好几次,似乎才确定是姜皓染回来了。
然后他说:“姜皓染,我没有家,我很早就没有家了。”
当年许凉的母亲没有出意外,她顺利参加了科举考试,名中三甲,轰动京城。
许母有才华有谋略,又长得一表人才,多少大臣儿郎看了都羞红了脸,争着抢着要给她当夫郎。
大臣们也有招揽新科状元的心思,于是纷纷抛出了橄榄枝。
许母心存宏图大志,有意放开手脚施展一番,有自小摸爬滚打的经历,她明白权势的好处,经过谨慎挑选,她娶了威望很高的太傅家的儿郎,搭上了顺风船。
从此扬帆起航,官运亨通,短短十年便爬到了丞相的位置。
至于年少时哄骗来的小夫郎,她心底是喜欢的,毕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最黑暗的时候,那个天真的小男儿给她带来了光,也给她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但她的野心不止于此,平淡生活无味,当她的目光落到权势的那把交椅上时,便注定他们不适合了。
远在南方小城的商卿能得到许母在京城的消息,并且准确找到,其实是许母特意叫人放出。
商卿带着小阿凉,满心欢喜奔赴京城,刚同妻主蜜里调油了一夜,第二日醒来,却迎接了晴天霹雳。
他的妻主,已经有了明媒大聘的正经夫郎,如若他们要在一起,他只能作为外室的存在。
商卿忍着泪,将昔日妻主推出小院,坚决不让她再踏入。
只有为了许凉上学堂那事,他主动求上门,一夜屈行哭啼,天光破晓前,他满身狼藉逃回小院,从此拒不相见。
小小的许凉揉着眼睛醒来,瞧见阿父身上的红痕以及哭红的眼眶,知道自己能上书院这事,是阿父挨了家家一顿打换来的。
许凉紧紧闭着眼睛装睡,他心疼阿父受苦,家家实在太心狠了,书不让念他不念就是了,做什么要打阿父。
那一刻他有些怨恨,他的家家变了,慈爱模糊,渐渐变得面目全非。
余柏舒敢欺负他,不过仗着跟他家家的新夫郎沾点亲戚关系,他家家心疼新夫郎,就算知道他被欺负了,被赶出书院不能再念书,也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说什么的。
他没家了,他和他阿父的家,早在如今那个手握大权的女人考上功名开始,就没了。
“姜皓染你知道吗?我不会再有家。”许凉说。
姜皓染蹲下来,接住许凉的眼泪,轻轻摸他的脸,柔声说:“没关系,你没有家,我给你一个就是了。”
“以后,我就是你的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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