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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人能想到的最粗暴有效的方式就是压舆论。

孔峙收购的那几家不赚钱倒亏本的报社一时间成了宝贝疙瘩。

命运终究让孔胜东和宋濂中两个老冤家相遇了。

两个人都找到了孔峙。

一个是为了自己的生死存亡和八百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跟孔峙说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重拾支离破碎的父子关系。

一个是为了公平正义大义灭亲,让孔峙叫几家媒体说真话,不要顾惜往日的情分包庇纵容,说他在此谢过了。

对比之下,显得尤为讽刺。

一个是生父,一个是养父。

孔峙对两人的态度也截然不同。

一个是置之不理,让坐冷板凳,吃闭门羹。

一个是热情款待,说尽了安慰话,相谈甚欢,还把颜乔当媳妇介绍给他看。

颜乔是第一次见宋濂中,一见就觉得对方和蔼可亲。

宋濂中没有问她的籍贯家世,没有问她的成就履历,只是慈眉善目地笑着对孔峙说:“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你也要成家了。”

孔峙久久没有吱声,半晌愧疚地说:“是我对不起您,眼看着晏君误入歧途还帮他隐瞒,这才导致他出了今天的意外。”

宋濂中摇头:“他自己做错了事怎么能怪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情他干都干了,一次和无数次有什么差别。第一次做的时候他在想什么?现在东窗事发了,就只恨怪不该做最后一次,没这样的道理。”

宋濂中是明理的,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往膝上一搭:“该进去蹲几年就让他进去蹲几年,出来以后别再祸害人家女孩。”

颜乔本来不知道宋晏君做了什么,现在大致猜到了。

宋濂中说完那些话,转过头来对颜乔说:“姑娘,是我教子无方,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对孔峙有什么看法。孔峙他和晏君不一样,从小就没让人操过什么心,也不太关心别人是怎么做的,我今天能见到你,说明他很喜欢你。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和你见面。”

颜乔闻言忽然想起自己找孔峙申冤的那天晚上,他眉眼冷厉地问“我是法官吗?我有权判任何人有罪吗?”

同时想起前阵子因为觉得孔峙为虎作伥而没来由的疏远,以及如今共同经历过生死后的眷恋。

她抬头看向宋濂中:“叔叔,我没有资格替被害者原谅,也没有权利对旁观者道德绑架,只希望罪魁祸首不仅得到应有的惩罚还付出惨痛的代价,愤怒却不能让自己成为施暴者,是很为难的。

请您也体谅体谅我,不要让我在这件事上表态,如果非要说的话,我想说您做得对,但在教育方面做得非常失败,亡羊补牢也不值得提倡。”

至于孔峙……

他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当时不作为不代表此后没作为。

他的狠辣她是见识过的,搞不好表面上的巧合都是他策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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