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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看,孔峙果真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
他居高临下地傲视着手下的一兵一卒,凌驾在万物之上,冷静自持地操纵着一切。
那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
再加上孔峙一开始就在她脑海里植入了太多“他不会爱她”的观念,她就更迷茫了。
信任这么脆弱,怎么经得起挑拨?
颜乔越想越觉得自己似乎真像孔胜东说的那样过于膨胀,从孔峙那儿得了几颗甜枣,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颜乔不知道怎么从孔家老宅出来的,也记不清孔胜东后来又对她说了什么话,她浑浑噩噩地坐在来时乘坐的古董车上,听着司机跟保镖说下雨了。
雨下得不大,绵密入丝,淅淅沥沥。
颜乔从车上下来淋了点雨,但落在身上的雨点干得太快,没多久就不见丝毫痕迹了。
虽然孔胜东用帮她还债的方式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今后不必再困于债务的枷锁,但就凭孔胜东说的那些话,她也觉得在孔胜东那里受了天大的委屈。
以前她孤身一人,有苦难言,如今有了孔峙这座靠山,算是有了倾诉的对象。
在从接待大堂到总裁办的路上,她是对孔峙温暖的怀抱抱有幻想的。
她希望他紧张地询问她失踪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哪怕是斥责的语气也行。
结果她就如落在身上的雨珠一样毫无存在感。
她出来时孔峙就在和生意上的伙伴规划合作后的蓝图,回来后他们依旧没谈完。
孔峙压根不知道她刚才出去过。
又过了半小时,孔峙终于言笑晏晏地从会客厅走出来,让她帮忙送客。
颜乔憋着一肚子委屈,敬业地送走了客户,折返回总裁办,怀着小心思往孔峙身边凑。
孔峙肯定是谈成了一票大单,心情愉悦,见她凑过来,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怎么哭丧着脸,不开心?”
颜乔心想“太好了,你终于意识到我不开心了,那我可以把在孔家受的委屈都说出来了”。
谁知不等她怨天尤人,孔峙话锋一转:“可我现在心情不错,别站我边上影响我心情。”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一个人做十件对自己好的事不见得记得一件,但若是对自己说了一句不中听的话,能记一辈子。
生了芥蒂之后,这便是一根心头刺,时不时在心头扎一下,愈刺愈深。
颜乔忽然觉得心有些冷,开始对孔峙失望了。
她对他无限痴迷的时候,觉得男人说的“我教你十八般武艺,是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能独当一面”十分令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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