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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生不生病哪里是人能控制的。
就算他不吓唬她,她穷得连药都买不起,怎么敢放任自己生病?
不必花钱的补救措施她已经用尽了。
“过来。”孔峙说着拉开了抽屉。
颜乔施施然走过去,用右手捂着下半张脸说:“当心传染给您。”
孔峙没理她,从整洁的抽屉里搜出一盒感冒冲剂,放在了桌面上。
颜乔自觉拿起盒子正准备道谢,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生产日期,再一转盒子,看了眼保质期。
“过期了。”
可以看出他的体质是真的过硬了。
一盒感冒药放了三年,还跟新的一样。
孔峙抬手摁了座机上的呼叫键。
颜乔见状不假思索地说:“先生,您呼的是我……我在这里。”
不对,她没调岗前呼的是她,现在应该是覃琳代管。
覃琳不在,也没有别人接线。
她没来得及纠正,孔峙转而找了司机,让司机帮忙跑腿买药。
三番五次麻烦司机,颜乔心里过意不去,措辞严谨地小声咕哝:“不吃药也没关系的,我下班时间多喝点热水,说不定要不了一个星期就会好。”
“下班时间”是灵魂。
可孔峙依然不容置喙地说:“水要喝,药也要吃,拖成肺炎也是有可能的。”
他的叮嘱常常不像上司对下属的,像男友对女友的,尤其是昨晚的某些言谈举止,委实有些暧/昧。
可每当她想要发散的时候,他又让她重拾清醒。
就像这样。
“难道未来一周你都打算病怏怏地工作?还有你最好诚实地告诉我,你现在的状态能做好记录吗?不能胜任的话不要逞强,否则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冷酷、薄情,足够公事公办。
颜乔有气无力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额前茸发嵌入莹润纤瘦的五指间。
不烫,没发烧,有点困,但可以克服。
“可以做好。”她向孔峙保证。
“可以就行。”孔峙单手抻开一支钢笔,准备在纸上写点东西。
他说的这句话相当于逐客令,颜乔的目光却定格在他那支鎏金外壳的钢笔上,若有所思。
孔峙要写的东西可能涉及私密,感受到颜乔的视线,停笔抬头:“还有事吗?”
颜乔神色平静地说:“现在还用钢笔写字的人很少了,钢笔很符合先生的气质。”
孔峙没有当她巧言令色,闻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意味不明地说:“我以为你会觉得世上用钢笔的很多。”
颜乔不明所以,疑惑地问:“为什么?”
孔峙欲言又止,半晌颔首说:“没什么,忙你的去吧。离开会只有二十多分钟了,提前准备一下。”
颜乔接到任务,也不作他想,默默出了他办公室。
等她给茶水间的烧水机器通上电再返回综合办公室,覃琳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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