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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瞧不出赶客的意味。

齐厉复杂地看了眼旁边沉默的男人,只见他手肘托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空空的,疏离的有些过分。

他在心底咆哮:您这位爷好歹也给句话啊!

贺时鸣仿佛这才将游离的思绪聚拢,冷淡的脸色起了丝波澜。

“噢....那你出去抽根烟?”贺时鸣靠在椅子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沿着水晶杯壁来回摩挲,杯中是滚烫的茶水,指腹处袭来灼热感。

齐厉如获大赦,匆匆起身。

椅子拖动,划过地砖,带出细微的刺声。

这并不尖锐的声音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划破林染的耳膜,引起阵阵不适感。

顷刻,偌大的厅内只剩下两人。

房子没变,和四年前一样。

墨绿色的墙面,复古橙红的麂皮材质沙发,金色的小几岸上放着一方花瓶

墙上挂着一幅油画,绘着深秋月夜,深紫色的天幕如同一方囚笼,那胡乱生长的树枝自四面八方延伸,树枝里藏着一轮黯淡的下弦月。

月光弥弱,什么也照不亮,乌云更重了,层层堆叠,一如今晚。

“鸣....”林染神色复杂,眼底带着哀戚,“若我不说我病了,你是不是再也不会见我?”

“是。”贺时鸣短促撂下一个字,音调放沉,“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你情绪不稳,直接打电话给医生,我不会治病。”

说话间,他并没有看她,视线落在袖口那颗别致的黑珍珠上。

看得入神。

林染深吸气,指尖颤动,“你就非得这么对我?”

她有一张美人脸,骨相极佳,任何导演见了,都要夸一句上镜,是真正的电影脸,不挑角度,不挑光线。

圈里盛传,给林染化妆是最有成就感的,不论什么风格在她脸上,都能融合的很完美。

可此时,那张脸微微泛白,花开荼靡之后即是枯萎,了无生气。

她叹气,声音幽涩,“.....鸣,你是不是还在就记恨我?四年前....我.....不该走,不该留你一个人在那么艰难的环境里。”

林染话落音,贺时鸣笑出声来,仿佛听到了什么稀罕的事。

他抬眸看向她,这才真正看清楚她的样子。

四年了,她的脸早已被岁月腐蚀得面目全非,若非这么近距离的看她,他都快记不起她的样子。

“林小姐怕是自信得昏头了。”他嘴角带着嘲弄,眼神冷戾而阴刻,“太自信,可不是好事。”

林染的大脑空了半瞬,潮水疯狂涌入,冲刷着那些回忆,直到每一段温情都成了七零八碎的泥沙。

她不死心,“.....你对我还有一点点情吗?哪怕就一点点?”

贺时鸣蹙眉,淡淡道:“林染,你既然生病了,就不要胡思乱想,好好治疗吧。我这边认识一个很权威的精神科医生,你若是有需要,我可以介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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