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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时鸣嘴里叼着烟,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颇有兴致地去瞧那口大铜缸。
以及一只垂危的小蝴蝶。
庭中。
乔曦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缺氧了,安霏霏要求多来几条,她就得陪着一遍又一遍浸冷水。
颤抖的身体像一只被暴雨淋透的蝴蝶,奄奄一息地趴在泥土上喘息。
她趁着抬头的间隙,费力眨掉眼里的水,生水直接接触眼睛,有些刺痛。
眸光不经意向前掠去,她看见回廊里有个男人。
这是乔曦第一次见到贺时鸣。
在她最狼狈的时候。
见到他。
回廊很空。
男人只是安静地坐着,却很惹眼。
那是一勾过分清绝的轮廓,指尖夹一簇火光,青蓝的烟雾散开来,整个人似高高在上的俯瞰,又似游戏人间的旁观。
总之,挺不走心的。
乔曦微微恍神,下意识又抬头去看。却没想到这一抬头刚好撞进了他的眸。
她这才意识到那个男人也在看着她。
绝非暗地打量,他的目光是灼热的,专注的,穿过一切距离和喧嚣,径直停留在了她身上。
他似乎恭候她多时了。
乔曦的心无端抽紧,她感受到了危险的信号,整个人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就连导演中途喊了再来一遍,她也没听到。
男人的目光似乎带着蛊惑,让她无法思考更多。
只能看他。
忽然,那男人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看她的眼神也愈发放纵。
乔曦紧张的吸气,把水珠也一并吸入肺中,咳的厉害。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脑中只有一个字。
逃。
未等身后两个小太监有动作,她抢先把头埋进水里,仿佛那口铜缸是绝对的安全区。
男人的凤眸闪过一丝惊讶,沉沉吸了口烟,一声戏谑的低笑伴随着烟雾散了出来,就连眼尾处不易察觉的小痣也沾了笑意。
这模样很是浪荡,但不叫人厌,反而生出几分蛊惑。
贺时鸣忽然就觉得烟没意思了,他收回视线,碾灭火星。
深冬时节,男人身上罩着一件墨蓝的羊绒大衣,挺括的版型让他看上去疏朗而清隽。那蓝色很深,像夜晚静谧的海,里面是熨烫笔直的冷灰色西装。
来往的工作人员里不乏年轻少女,看他的眼神里都带着羞涩以及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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