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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符进来半跪在他身后低声说:“是我疏忽,请郎君责罚。”
李令俞回头皱眉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而床边的阿竺正在叠衣服,并毫无异色,仿佛习以为常。
她暗自惊讶,看这宅子很寻常甚至有些逼仄,肯定不是富贵之家。
怎会有如此效死的忠仆,还有原身可真不简单,四五十岁的老人家,说跪咯噔就跪下了,看来平日的刑罚很重啊。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半晌,丝毫不敢露馅,慢吞吞说:“无事,你先起来,等会儿和我出去一趟。”
已经是傍晚了,两人从后门出去,街上没什么人,周边房屋都是这种低矮的格局,说明这片区域都是平民区,李令俞问阿符:“这几日,可有父亲的消息?”
阿符言简意骇:“江州贪腐案,至今无人敢说相。”
首先不是党派之争,李尚是吏不可能是主谋。州府的贪污案件,下面牵扯的人会很多,自然说情的人也会很多。这位李尚人缘不行啊,也可以说他人品非常不好,犯事了竟然连一个说情的人都没有。
两人在家附近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头疼缓解了很多,腰也没那么疼了,李令俞带着阿符又去了附近的酒肆,两人坐在嘈杂的大厅里坐了一整日,夜幕降临两人才出来。
阿符沉默寡言像个影子一样,跟在她后面,她也顾不上对阿符好奇了。
心里吐槽,我这什么狗屁运道,请问穿成了人人唾骂的贪官污吏的儿子,要怎么翻身?
原主心可真大,竟然也不知道自己爹是个豪吏。
李尚半月前江洲贪墨案后被刑拘。经过她在酒肆里各种攀谈,有周围的邻居称,李尚性情暴躁,为人狠辣,倒是没说他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骂得最多的倒是他弟弟,李锋是上都京府的衙役,为人贪奸狡佞,时常盘剥百姓。反正兄弟二人名声并不好。
也有知李尚底细的人说,他本是益州贫寒人家出身,北上进京路上结识当时的富商姚之问,继而受姚之问推荐进高官府上做幕僚,而后才谋得一个职务。
这么听来,李尚还是有点草根逆袭崛起的意思,但是贪污被抓,就是精明人走错了路,
但按照大柳氏的说法,她回娘家求救,哥哥们还是愿意救李尚。
她决定再等一等,现在不好轻举妄动。
她眼下的麻烦是,不知女扮男装到底露没露馅。
河间府裴家,世代大族,而裴二郎是嫡支的世子,还是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一个,才名早已远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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