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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云婶赶紧过去扶尚烟,把手里的披风搭在尚烟身上,跟护着自己闺女似的小心。
尚烟刚拉好披风,便听见少年在身后道:
“尚烟。”
“怎么啦?”
尚烟回过头去。
少年站在阑干之外,身姿轻盈。
一阵晚风拂过,扬起了少年的黑发、面具后的红系带,伴随着沙沙声,舞出极为飘逸的弧度。夜空中,明月银盘般清晰,以雪白之光勾勒着他的身影。他轻声道:
“荷花美,在于出淤泥而不染。人美,在于不为世俗低头。真情美,在于能打破利益枷锁,始终纯粹。”
尚烟抬头看着他,任晚风也吹乱了自己的头发。
“你要相信,所有的痛苦并非毫无意义。”白狐面具下,少年的嘴角扬出很细小的弧度,“每次跌倒,再重新站起来,你只会比以前更坚强,更成功。”
尚烟眼睛微微睁大,想到今夜受到的委屈,只觉得泪水和血液似都混作一起,在胸腔中激荡不已。她用力点点头:“这些话我记下了,谢谢哥哥。”
少年抛来一个东西,尚烟伸手接住。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根小竹笛。
他道:“最近我都在孟子山。若有人欺负你,便吹这笛子叫我。别的不说,动手揍人,我问题不大。”
尚烟“噗嗤”一声笑出来:“好的。”将竹笛举起,晃了晃。
“记得,夜晚少出门。”
少年最后说了这一句话,便身形翩翩,消失在了夜色中。
他方才言语上的关切,还不及雁晴氏平日嘘寒问暖的十分之一。尚烟甚至没看清他的脸。可奇怪的是,他的声音也似孟子山的潺潺水流,带来了一丝异乡的温暖。而她再看着云婶,似乎也不觉得云婶烦了。
回房后,尚烟把玩着手里的竹笛,忽然愣了一下——方才,她好像没告诉过哥哥自己的名字?
可少年已离去多时,也没机会问他是怎么回事了。
尚烟照了照镜子,发现眼睛已经肿得跟俩小桃子似的。她揉着眼睛,正巧看见父亲从窗口里丢下的袋子,过去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装着金条和孟子山钱币,沉甸甸的。钱币都是最大额的,哪怕她大手大脚花钱,也足够用上好些年了。从小到大,在物质方面,叶光纪一直都是尽可能地满足她,但她从未因此感到开心过。
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明月,心情乱极了。可想想明日起,她便暂时远离这个糟心的家庭了,又觉得好受很多。
“海天夜下清,诗酒饮千斤。相望原无意,明月却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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