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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谢寄凡时,他正在弟子院中受人欺凌,有几位富家子弟看他穿着破烂,便嘲笑欺辱。竹竿似的瘦弱少年站在墙角,神情冰冷,脏污的面孔上,唯有一双黑宝石般的漆黑眼眸闪着不屈的光芒。
以及,额心一点灼灼红痣。
颜如昭降临弟子院,长老们纷纷迎接,她就随口吩咐让人把谢寄凡洗干净,换身衣服,送到芙蓉山上。
结果被他们会错了意,误以为她要收谢寄凡为炉鼎。
于是,第二次见到他时,少年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长长的墨发披散,双手被迫绑在了身后。他似乎还被喂了药,以至于肌肤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长睫似鸦羽般脆弱地颤抖,眼神湿漉漉的,迷茫而失焦。
颜如昭捧起少年的脸庞,他那时没什么意识,甚至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手掌。她找出一颗清心丹给他喂下,谢寄凡这才慢慢清醒过来。在看清眼前的颜如昭后,他眼底不禁流露出淡淡的屈辱神色。
这也是为什么,谢寄凡总觉得颜如昭将他要来,是将他当做一个玩物。
他不曾参加弟子们的拜师大典,以一种低贱的方式来到她的身边,颜如昭还没有教过他任何东西,只是将他圈禁在芙蓉仙山。
就连他在外和交到的朋友学剑,也不可以。
颜如昭给身前的少年治完伤,便从袖中乾坤中拿出一支画笔,和一盒朱砂。
“把衣服脱了。”她命令。
又来了,谢寄凡想。每隔三日,他就要承受一回仙君的“仪式”。美名其曰是他的修炼,但他却要坦露出胸膛,任由仙君在他的肌肤上用朱砂画出奇怪的符咒。
最开始的一次,每笔符咒画上都是灼烫的刺痛,颜如昭不得不用灵力将他定住才能继续。等结束后,谢寄凡几乎是奄奄一息的脱力状态。
但之后再画,谢寄凡感受到的却是一种奇异的快感,就像是他第一次被带到芙蓉山上,被喂了药后的那种感觉。
比起纯粹的痛,谢寄凡更痛恨这种不受控制的快感。
可仙君既不告诉他这“仪式”是为了什么,也没有停止对他的折磨。
谢寄凡甚至猜测,仙君也许是在用他做某种禁术的试验。毕竟以他从余林那儿得到的信息,门派中没有哪个地方的修炼过程是像他这样的。
颜如昭安抚他:“忍一忍。想想你的仇家,等未来你变强了,便能将其手刃。”
她知道谢寄凡似乎有个仇家,而他对复仇有很大的渴望。
听了她的话,正跪下脱衣的谢寄凡却忽然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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