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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日日几乎住在她宫里般的尽孝伺候。从与太医讨论会诊到熬煮汤药,哪一件都是我亲力亲为。
皇上不是没有关心过,也只是每日过来略坐一坐便回去处理政务了,小王爷也只是隔三差五的由人领着来看一看。
妃嫔命妇们也都过来请安,也不过是隔着帘子在外面跪着拜一拜罢了。
太后病好后便不像以前一样理事了,只每日乐呵呵的养鸟养花,不管朝堂上的还是后宫里的事她都不像以前一样那般上心。
太后对我也比以前好了许多,往日里愿意对我稍加辞色也不过是我替她办事的缘故。
如今便不同了,她贵为太后,病榻前衣不解带亲侍汤药的不是她为之筹谋半生的皇帝,也不是她日日挂在心上的小王爷。
反而是我,这个她最看不上的儿媳妇对她尽孝,如今每每见我去了都是乐呵呵的叫我,子润啊,子润啊……
有时候看着逐渐苍老的太后,我有时候会想起我的爹娘。
即便家族没落,我爹依然读书用功,后来凭自己的努力在朝中做了官。
是连续十多年的科举考试的考官,他为官清正,从不吝啬对贫寒学子们教导指正。
他对儿女慈爱,亲自教导我和姐姐的功课。
我的嫡姐苏子春,是我见过在读书上最有天分的人,大笔一挥便是一篇锦绣文章,明明是一个女子,策论写的比我爹的那些门生还要好。
我便不同了,字写的不好不说,连基本的四书五经都不会背,更别提写策论了。
我爹看我读不好书,便教我琴棋书画。
奈何我少时顽劣,仗着他的宠爱从不曾好好学习,我那时从不为以后打算,唯一爱的便是些志怪小说,野史风谈,我爹见此便亲为我讲解史书。
他说,史书需要有人引导才能看明白,女子读史亦可明是非,正自身。
我一直记得他的话,所以直到如今,我屋里都摆着他给我讲过的史书,每次累极的时候我便看一看。
告诫自己要明是非,正自身。
今年入秋的时候,贵妃病了一场。
我问了才知道,贵妃生四皇子的时候伤了身子,落下了病根。
但是贵妃却不肯好好保养,多思多虑,刻意贪凉,导致此次病的凶了。
这事我是注意到的,这半年来她的确来我宫里来的少了,我却不甚在意。
有一次合宫请安她也没来,我只略略听了听便去安置别的事了,如此看来真的是我疏忽了。
我一边吩咐了人去传太医重新给贵妃诊脉,一边使了人去禀报皇上,自己顾不得换衣裳便去了贵妃宫里。
到了她宫里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宫里竟这般寥落了。
只前殿零零的站着几个宫人和太监,内殿除了躺在榻上的贵妃,竟一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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