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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幼妃立即背转了身子,面对平康公主,“亲力亲为,是我们做晚辈应该尽的孝,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但阿婆无法张口,我一人哪能喂食。掰开阿婆的嘴都是阿娘来的,是你的功劳。”
这继母与媳妇间对话,看似互相吹捧,但细细品味,却是互损。
最明显的,严幼妃说平康公主硬生生掰开萧老夫人的嘴,这画面一构想,甚是粗暴。
平康公主笑道:“救人要紧,顾不得许多,待阿娘醒后,我自会向她请罪。”
平康公主已走近桌前,伸指触向食盒:“好像凉了,幼妃,你去把粥热一下。”
严幼妃笑道:“阿娘,还不急着喂饭吧。”
平康公主亦笑:“我怕再晚些,饿着你阿婆。”
严幼妃孝孙媳形象已立,不好辩驳,便答应下来,命婢女去热粥。
平康公主道:“还是继续亲力亲为的好。”
严幼妃咬了咬唇,抱着食盒下去了。
待她走后,平康公主走近王峙:“魔奴,我有东西要给你。”说着从腰间系的袋子里掏出一个小瓶。
王峙不接,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严幼妃毒害你太婆的罪证。”
此言一出,王峙与裴爱对望一眼,俱惊。
王峙沉声道:“人命关天,殿下切莫乱说。”
平康公主微微含笑:“我若没有铁证,又怎会说。你禀呈上去,事后我可以替你作证。”
王峙嘴角抽了下:“殿下为何不亲自去呈?”
平康公主仍是一副微笑模样,道:“这事我若插手,真相反而大家都不信了。”
她捏着瓶口,悬臂空中。似乎王峙不接,就会一直伸臂。
王峙皱着眉头拔开瓶塞,眯眼一望,里头似乎也是粥。
是物证?
他伸手接了。
平康公主笑着转身,重到萧老夫人身边椅子上坐下。有一缕头发滑落,触着脸颊,公主抬手将乱发勾到耳后。
就在这时,裴爱扯了扯王峙的衣角,说来也怪,他只要看她一眼,就能明白她想表达什么。
裴爱想同他离开。
王峙眼眸一沉,与裴爱双双向平康公主告辞。
两人离开萧老夫人院落,裴爱本来要往左边路上走,王峙却去抓她的手:“走右边。”
左边临着厨房,有可能碰到严幼妃。
一抓之下,才发现裴爱左手藏在袖子里,竟握成拳。
王峙蹙眉疑惑。
裴爱却快跑两步,到了四周均无他人处,催促道:“快点快点,你拿个东西来盛!”又补充,“要空的!”
王峙闻言,摸了摸衣裳,没有。他便往左蹲下来,摘了一只宽叶,折成容器。裴爱这才松开拳头,原来她竟大胆抓了一捧粥,倒在容器上。
“还是渗了,只剩下这几滴。”裴爱可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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