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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陆小侯爷原本也就是个寻常的纨绔,旁人说他,也无非是吃喝玩赌逛窑子,整日游手好闲招猫逗狗。除此以外,他倒也没有欺男霸女欺压平民这些离谱行径,倒也无伤大雅。
左右他闹事也闹的也上不得什么台面。
此人行事实在疯癫,贵为侯府世子,数十岁便扛着一个草编架子,上头插满了闹娥、玉梅、雪柳、灯球菩提叶等女子发饰,赶在元宵灯会时蹲在路边贩卖,有此前例他偶一日又突发奇想,赶着牛车上街拉客,东晃晃西晃晃,如此逛了几天,估计是挨了家中申斥,才从巷陌中退去。
另有启德十年初春,京郊山上遍野的新翠,一冬的寒气散尽,正是官家夫人小姐们扎堆出门游山上香的时候。陆小侯爷自然不肯闲着,自是呼朋引伴,招了一群鲜衣怒马的贵公子也往城郊的青城山去。
青城山下圈了一片滴翠湖,水波粼粼,上有不少游船画舫。
正是兴浓之时,滴翠湖上噗通一声,竟是有人落水。
陆小侯爷一看,这落水之人便是临近游船上的,似乎是个女子。他二话没说便跳下水去,将那女子救了上来。细看下,是京兆府尹刘大人家的二姑娘。那姑娘周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他便将自己脱下的外袍裹在了她身上,这一番下来,四周竟无人夸赞,反而寂静无声,陆小侯爷左右一张望,各处游船上的人正意味不明的盯着他搂着刘家小姐的手。
陆之洹一个激灵,站起来后退了五步。举着手扬声道:“诸位看到了,我没碰她,没碰!这离的远着呢!”
刘家小姐叫人搀扶起来,自然是要谢过他救命之恩。才刚往他面前走了两步,陆之洹活像个被逼良为娼的良家,大喊大叫,“不必过来!”
“陆……”
她一句陆公子还没出口,众人又是一阵惊呼,眼睁睁的看着他又一头扎进了水里。他喊,“我这就走了我就!”
便一路游上了岸,湿哒哒的走了。
他闹了这一出,众人面面相觑觉得匪夷所思,刘家小姐也是十分难堪,不知他这疯癫行径,到底是从何而来。
陆小侯爷如此,从十岁闹到十六岁,可谓是声名鹊起,文不成武不就,成日里四处闲逛看戏吃酒,满城无人不知他的大名,以至如今,永宁侯掌着北境大军,权柄益重,也从未有京城世家透露出想和永宁侯结亲的意思。
这最近,赶着大军回朝的好日子,他便又闹出个惊天的动静。
论起京城里的秦馆楚楼,还是饮玉巷的云月桥最为出名。这云月桥的三位花魁娘子,逐云,挽月,素乔皆是陆之洹的红颜知己,这一日陆之洹去寻乐子时,竟被妈妈拦下,说是今日有贵客,三位娘子都去陪着了。
陆之洹一听,京城里敢明目张胆逛窑子的人里,他就不信有比他身份高的。于是不顾劝阻一头冲进了贵客的包厢,二话不说拉着素乔姑娘就往外走,贵客自然不应,言语顶了几句。两人就动起手来,陆之洹本就有些酒兴,这不知哪里来的贵客又是遮遮掩掩,不以真面目示人。
陆之洹大怒,“我陆某人平生最烦这娘们唧唧的作派!”
一面就上前扯了贵客的衣服,打成一团。
打完了酒醒了才发现,这贵客是个熟人。
他又歪三扭四的跪拜下去,不着调的道:“惶恐!罪臣惶恐!不知八皇子大驾,臣……惶恐!”</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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