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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脸细问,待他好不容易松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了。
心中满是怯战之意,呜呜,平日里都还好,一旦有肌肤之亲,元墨就觉得自己好像变得了猎人手下的小白兔,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只知道瑟瑟发抖。
真有点不想干了……
但一回来,见到姑娘们陪着客人寻欢作乐,不由又燃起了战意。
嗯,姑娘都这么努力,她这个坊主也要努力才行啊!不就是亲个嘴儿嘛,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没给钱!
次日上工,她向姜九怀请教春娘的事该怎么办。
要小豆子放弃前程跟春娘走,先不说小豆子愿不愿意,就算小豆子愿意,古王爷也绝不会放过这个独孙,天涯海角都要把人寻出来,春娘走不到哪里去。
而且小豆子将来可以当王爷,春娘却要带着他一辈子隐姓埋名不能抬头做人,似乎也不大好……
可如果劝春娘放手,那也绝对不行,没有小豆子,春娘就完了。
所以元墨思来想去,觉得唯一的法子,就是劝春娘和小豆子一道回去。
可那曾是春娘的伤心地,春娘未必愿意回去,而且看蔡夫人那暴躁样子,春娘回去了恐怕也没有好日子过……
姜九怀抬手抚住她的脸,“你就是为这事没睡好?”眼下一片青黑,十分明显。
元墨确实是翻来覆去一夜没睡好,但并不是全为了春娘,还有一小半,一时在想他那句“此生挚爱,为此一人”,一时又在想马车上那个吻……
当然打死她也不可能说出来,只胡乱点头:“嗯嗯嗯。”
“她若是回王府,只怕是死路一条。”姜九怀道。
元墨吓得睁大了眼睛:“我知道蔡夫人可能容不下她,但她真敢要人命吗?”
“阿墨,你看蔡夫人的样子,像是当年安排出失窍害古清震怒赶春娘出门的人吗?”
不像,确实不像。按蔡夫人的性子,要赶春娘走,很可能是直接找古清干仗。
“所以当年安排那件事的另有其人。这个人当初赶春娘走,是为了古蔡两家的联姻稳固,现在除了古蔡两家的关系,还牵涉到古王府的将来,只要春娘消失,一切问题就解决了。所以,这个人一定会要春娘的命。”
“是古王爷?”元墨浑身发寒,终于明白姜九怀当初的话:多大的世家,就有多大的龌龊。
“说不准,古家有理由做这件事的人,不止他一个。”姜九怀道,“其实春娘若真是为小豆子好,就应该走得远远的。她离得越远,小豆子的前程才越好。她离小豆子越近,自己便越危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他发现元墨眼睛瞪着他,里头有大大的不满。
“怎么?”他问,“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不敢。”元墨硬梆梆地。
凭心而论,姜九怀说得没有错,但这个“没有错”,是站在他们上位者的角度。
他们觉得这块美玉放在穷人手里真是太可惜了,我拿过来将这块美玉好好珍藏,便是这美玉天大的福分,这穷人也该欣喜美玉得到了更好的前程,满怀感恩地将美玉拱手相让。
可是,这穷人呢?
美玉本就是穷人的,不论借口是什么,穷人的失去是切切实实的失去,痛楚是切切实实的痛楚。
但是他们看不见。</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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