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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名叫阿方,自去年那天见过那个娇俏可爱的侍女之后,便一直心心念念,此时结结巴巴地说明原由后,元墨发出一声叹息:“是她没福。本来在红馆做得好好的,去年冬天得了一场急病,没了。”
说着,老气横秋地拍拍阿方的肩:“多谢你还惦记着她。”
阿方整个人愣在当地,好一会儿才露出了心碎的表情。
心碎归碎,对元墨却是十分照顾,领着元墨去吃饭拿衣裳见同伴,元墨本就是自来熟,何况又有人引荐,不到半天,就把库房上上上下混熟了。
众人问她月例是不是真有三百两,元墨道:“怎么可能?你们多少我就多少。”
阿方点头道:“就是,守一个月库房,哪怕是给陛下守金库,也拿不了这么多钱。”
“可外面传的真真的,听说还有很多读书人来应试呢。”
“你们都听岔了,那些是献墨的,一块古墨,三百两起价。”元墨道。
这话十分合情合理,打消了众的疑虑,元墨自己却狐疑起来。她原以为这差事要研究古墨或者保养古墨什么的,所以姜九怀开价高,且十分挑人,但这会儿看起来全没必要。
可若说是姜九怀有意安排,迄今为止又没传唤过她,好像就当没她这个人似的,似乎犯不着花几百两银子把她安置在这里。
她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干脆就不去想了。
到了酉时三刻,元墨交班。
欢姐带着一班女伎在姜家门口已经等了半日了,见元墨出来,一个个娇笑着迎上去,香风一般,把个元墨摄走了。
元墨便在女伎们的簇拥下打道回府。
如此这般招摇过市几日,人们很快知道红馆的元墨如今在姜家当差,得罪姜家什么的,原本是一场误会,红馆的生意顿时有了起色。
一个月后,元墨领到了月钱,足足三百两。
天气已经渐渐炎热,白花花的银子冰冰凉凉的,拿在手里别提有多舒服了。
但为免太过显眼,元墨还是请账房换成了银票。
揣着银票回到红馆,客人们已经上门,再也不是光来蹭茶喝的小气客人,这些客人挥金如土,纵情买欢,红馆夜夜都是销金窟。
这就是幸福吧。
元墨捂着怀里的银票,再看着不停打赏的客人,油然生出这样的感悟。
自元墨进了姜家,元宝来得越发勤快了。
说来也奇怪,元宝哪家的冰碗都吃不得,偏偏就是吃姜家的没事,所以时不时便上姜家借探望猫猫狗狗的名义蹭吃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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