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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向元墨深深一揖到底:“二爷,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必定报答。”

“不用不用。”以后你在扬州,我在京城,相隔千里,报答个鸟?元墨乐得做个大方人情,“只要你永远别让第二个人见到这东西就行了”

卫子越抚着胸口,深情地:“一定。”

元墨拉着他坐下,又喝了几杯,宽慰他:“扬州可是江南风水宝地,三千繁华集于一城。听说天下美色三分,江南可占两分,可扬州又占江南的两分,这扬州城的美人哪,在平京城都很有名呢……”

她说到这里,猛然顿住。

老天爷,扬州!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扬州自古出美人!

能让红馆起死回生、问鼎明年花榜的美人!

“再多的美人,哪里能及上阿九……”卫子越苦笑着答,然后才注意到元墨直勾勾地看着他,眼中泛着精光,“元兄,你……”

“卫兄!”元墨一把握住他的手,诚挚地、深情地,“你方才说要报答我是吗?”

卫子越的船高大宽敞,陈设也十分雅致,高床软枕很是舒适。

底层还有一个大灶房,每隔三天就靠岸采买,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卫子越是纨绔出身,斗鸡赌博虽不能说精通,却也无所不懂,和元墨在船上把世上有的花样都玩了个遍。

所以虽然是长路漫漫,却也并不无聊。

元墨只有一件事情毁青了肠子,那就是自己为什么会把那截衣袖白送给卫子越,那可是黄金一百两!

不就是卫子越哭得稀里哗啦吗?那又有什么了不起?难道说男儿除了膝下有黄金之外,眼泪里也有?

可卫子越招待得如此殷勤,两人交往得如此开心,元墨实在开不了口把东西要回来,只有假装忘记它。

啊,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阿九,她从来不曾捡到什么失忆的女伎,当然更不会有什么题诗的衣袖。

如此一想,倒安然了。

她还没出过这么远的门,一路上天开地阔,心胸都为之一朗。

行到无人处,烟波浩渺,水漫无际,难以分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天。

晚上路过城镇,两岸灯火点缀在黑暗的夜色中,岸上是灯火,水下也是灯火,上下辉映,仿佛一场温柔的梦境。

秋已渐深,但因为一路向南,天气却不觉得冷,只见远山由青黛转分纷黄,间杂着星星点点的红叶,层林尽染,每当夕阳落山,霞光映在红叶上,整座山头便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

愈近江南,便觉得水质愈来愈清澈,风也愈来愈柔软。

这天元墨表示要为卫子越展示一下绝技,两人一早就拿了根鱼竿在船头钓鱼。

钓起来的不是鲢鱼便是草鱼,元墨不满意:“鲢鱼刺硬,草鱼太腥,要鲫鱼才好,鲤鱼也使得。”

卫子越便吩咐下人:“到前面靠岸,去买些鲫鱼来。”</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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