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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沈沛山被推进手术室,宋昭意怔怔地站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运转的能力。
她看见沈墨归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还有沈倾恬早已哭红的双眸。
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焦急、担忧的神色。
宋昭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双手在腿侧握成拳头,望着那扇紧闭的手术室大门,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
不知过了多久,如墨的夜幕沉沉地压了下来。
天边的乌云将月光全然遮掩,透不出一丝光亮。
宋昭意站在医院的走廊上,昏暗的灯光浸着她的眉眼,纤密的扇睫在眼睑处投下了浓浓的阴影。
她的眼睛盯着那扇手术室的门,一瞬不瞬。
俄顷,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宋昭意和沈墨归他们迅速反应,急匆匆地跑到手术室的门口。
有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朝他们低声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话音落地,宋昭意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啪地一声,猝然断裂。
她的神情恍惚,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空气似是一瞬间凝结。
一、二、三,三秒过后,人群中传出了低低的哭声。
这哭声像是蔓延的病毒迅速传播,所有人顷刻间都哭得泣不成声。
沈倾恬的眼眶骤紧,整个人瘫软在地。
宋昭意赶紧上前扶住她,将她抱进怀里。
“爷爷……爷爷不在了……”
沈倾恬心肝俱颤,低低的悲鸣声落在黑夜里被风撕碎割裂,转眼就化作虚无云烟,消失殆尽。
宋昭意抱着怀里的沈倾恬,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哽咽从她的喉咙里溢出。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顺着脸颊滴落在脖颈间的那枚玉佩上。
就在刚刚,沈沛山在宴会开始前才将这枚玉佩戴在宋昭意的脖子上。
老人家的眉眼间漾着慈祥的笑,朝宋昭意温声细语。
“我们意意以后一定会找到好的归宿,永远幸福快乐。”
宋昭意的心里生出了莫大的悲痛。
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沈沛山一直都在骗他们。
他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于是让私人医生将自己的病情瞒下,不让任何人知晓。
他日常陪宋昭意、沈倾恬一起吃饭聊天、恣意玩乐。
但等到夜深人静时,他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咳出了寸寸的血,疼得难以入眠。
他深知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所以才着急将那枚珍藏许久的玉佩送给宋昭意,着急举办这场盛大的宴会。</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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