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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老板,你在做面线糊吗?”关月吸溜了一口口水。
楚霜疑惑地问道:“群里最近一直在发的面线糊?”
忍冬摇了摇头:“是长面。”
今晚的“长面”说起来还有点讲究,在北方有句流传很广的民间俗语,叫做“上马饺子,下马面。”
为表达迎客的热情,主人家通常做上一碗面条,寓意绑住客人或归人的腿,希望能多留上他们几天。且面条宜长不宜短,以表达时间的长长久久。
“长面?”
关月和楚霜两脸茫然,她们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奇奇怪怪的面条名字。用个长度取名,未免也太省事了些。
忍冬正要把细条拉成长面条,两人都来了兴趣,纷纷紧盯着她的动作。
拉长面时需要把细条挂在一个专门的木架子上,待细条一在架子上放好,一阵眼花缭乱过后,忍冬已经把细条拉伸至了两三米长。她的手又快又稳,根本看不清具体的动作,眨眼间长条便已成型。
这还没完,忍冬又拿了两根长筷拨面,以防面条粘连。若是一不小心筷子从面条上滑落,还带着湿性的面条就会打结,整场工夫将功亏一篑。
这是一个同时兼具技术和耐性的制作工艺,忍冬满脸认真,而楚霜和关月两人则在旁边看得目不转睛,一脸紧张。
做的面条分量少,晾制所需时间不长,待面条半干就可以把长面从木架上取下了。
长面吃的是“面”,忍冬并不准备做多复杂的配菜。
她取了两个汤碗,在碗底放了调料,再各舀了一勺热气腾腾的骨汤。待热汤一浇,骨汤的鲜美和调料的咸香瞬间被激发出来又在下一个瞬间结合在一起,小小的油光浮上来,漂在汤面上,引得人胃口大开。
在关月两人还在咽口水的时候,忍冬又打了两个水煮蛋。鸡蛋刚打下去的时候便被冒起来的泡泡遮住了影儿,没一会儿又慢慢浮了上来,蛋清已经变得雪白,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包含着的橘黄色的蛋黄。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漏勺一捞,一颗完完整整的荷包蛋便搁在了勺子上。
这时长面也煮好了,先将面条捞起放入汤碗内,再简单用荷包蛋摆个盘,最后洒上一小撮葱花。
盘盘旋旋的面条浸在浅色的汤汁中,荷包蛋卧于其上,再有碧绿青翠的葱花散落在泛着浅黄的长面条上。在袅袅升起的热气中,这样一碗简单的清汤面最是抚慰人心。
“好香哦~”
葱花的香味很淡,隐于骨汤之中,稍显柔和。调的料汁儿的味道倒很猛烈,顺着热气直入鼻孔,又上头又过瘾。
“但最醇厚的还是那股面条的面香。”楚霜深深吸了一口气,厨房暖烘烘的,面汤的香味把柴火气深深压在其下,这样一股霸道的气味,却有另一种香味与其抗衡而丝毫不落下风。
关月迫不及待地就使上筷子,夹起了长面的一段。
热热的汤,细细的面,连面带汤吸溜上一大口,汤汁飞溅间,所有的香味都汇聚于一口,全身都变得暖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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