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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 印斟又给他脸盘子用力一拧, 一下扯得傀儡大半张俊脸近乎变形。

他边拧边说道:“这才分开一个月,如若时间再久点,你得认多少个‘好姐姐’?”

“不认了不认了!”谢恒颜仓皇求饶道,“你最大,你最大……呜呜呜……”

印斟懒得理他,把手一放,别开脸去吃饭了,谢恒颜却贱兮兮地凑上来,小脸侧进他怀里, 边打滚边蹭来蹭去, 印斟实在受不了了,只好捏着傀儡的鼻子斥道:“别闹,真当我治不了你了?”

谢恒颜还待要蹭, 印斟便抓过他的手腕,凝声问道:“行了……我问你, 先前在船上强拆那些骨针, 你如今身体状况究竟如何?……说实话, 别想对我撒谎。”

谢恒颜正要上去撒娇, 经由印斟这么一问,整个人忽像是僵住一样,说不出话,愣是半声儿也吭不出来。

印斟察觉他的异常,便愈发变得不依不饶起来,连连追着问道:“你不必想着瞒我,谢恒颜,你知道我的脾气……但凡骗了什么,我绝不可能轻饶你的。”

“我……”谢恒颜说到一半,却突然泄了气似的,垂下脑袋,半是颓然半是无奈地说道,“这……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印斟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下火气,竭力温缓地问:“身体现状如何,你自己都说不清楚?”

谢恒颜委屈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不信你过来看好了……”

印斟二话不说,动手过去扒他衣服,低头时只见傀儡左心口的妖印周围,实打实几道黑而深的小孔,带着骨针进出留下的明显裂痕——至于业生印就更不必说了,历经几番生死劫难下来,脆弱的表层早已折腾得惨不忍睹。

幸而印斟留下的灵符起了些作用,如今便是一道微光闪烁的“斟”字,刻在傀儡胸前最重要的那处位置,就好像时刻守护他安危的神明一般,从未有过一刻离去。

印斟伸出一手,盖过傀儡微发着光的业生印,轻轻摸了摸,继又很小心地询问他道:“还疼吗?”

“不疼……早不疼了,没什么事的。”谢恒颜摇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末了,又将散开的衣襟重新系好,反向印斟问道,“别老说我啊,这么些天了,我都还没问你,你咋从容府地牢跑出来的?糖水姐……那个容十涟,是她带你回的平朝城?”

方提及此处,印斟不由再次沉下面色,谢恒颜生怕触及他伤心之事,遂摆摆手道:“……你不愿说也没关系,本不是什么大事,我不着急听。”

印斟却道:“没什么说不得的。他们逼我承认杀死容饮之事,我不肯,自然闹得不痛快。”

“难道连成道逢也逼你?”谢恒颜惊讶道,“他可是你师父啊!”

说起成道逢,印斟才是真的头疼。

他师徒二人间的嫌隙累积起来,也并非这一两月的对峙与争执——先前印斟尚在璧御府的时候,成道逢待他的态度,便已带有显而易见的排斥意味。

以至于再后来,印斟流落到永村海岛上,听容十涟对往事那一番追忆,不自觉间,更对成道逢当年的各种行径产生了极为强烈的猜忌与怀疑。

“我不确定那时候,容十涟说的话有几分真假。”印斟说,“但之后在容府地牢,我提起康问双亲及师娘的旧事,师父也不曾表示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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