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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恒颜回头一看,却是赶上来的印斟。
印斟面色很平静,语气也如往常一样淡薄。他对谢恒颜道:“我有话和你谈。”
两人一起向乌纳一家人告别,随即一前一后从帐篷里头走了出来。彼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入冬的夜天总是黑得比以往要快,加之头顶又飘着小雨,带着咸腥味的海风尽数刮在脸上,总归要泛起一股彻骨的潮冷。
印斟褪下外袍罩在谢恒颜肩头,眼看这傀儡有意要推,印斟遂淡声道:“我没有小产,也不怕冷。”
谢恒颜没说话,眼尾却红通通的,像小兔子一样。
印斟便单手牵过他,一直走到他俩单独住的帐篷里,后又忙着收拾了枯柴,给谢恒颜燃起火堆用来取暖。两人面对面地坐下,这回再没有外人过来打岔了,四周安静一片,唯只剩下火柴燃烧时发出的数道脆响。
印斟大概清楚自己要说什么。但考虑到谢恒颜这个人比较敏感,所以印斟没有多话,开头便只问道:“现在,也没别的人在了。你和我说说吧,到底是怎样,才会认为我……那什么的?”
谢恒颜沉默了一会儿,也没胆量看他,半晌方才小声地道:“是乌骞和我说的。”
印斟:“他和你说什么了?”
“我压过你,亲过你,还和你睡过……这样就会怀宝宝。”谢恒颜老老实实地道,“不然就是咱不够小心,把宝宝弄掉了。”
印斟:“……”
谢恒颜怯懦地问:“他说的难道不对吗?我一直以为是这样。”
印斟抬起手来,用力揉了揉眉心。现在这句话问题实在太多太多,他根本找不出该从何处开始下手。
于是经由一番思忖过后,印斟选择暂且忽略那句“压过、亲过、睡过”,而是非常负责地,给谢恒颜挑出一个原则性的问题。
“他说的没错。”印斟无不准确地道,“但生小孩这件事情,只限于男人和女人……我没有那个功能。”
谢恒颜眼神一黯,尤其失落地道:“哦,原来你不行啊。”
印斟:“……”
话也不是这样说的吧?
谢恒颜:“所以,我们没有宝宝,以后也不会有。”
印斟点头:“……嗯。”
谢恒颜的表情瞬间就颓了。
印斟甚至能清晰地瞥见,他那整张秀气的小脸,都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转而浮上一层失望透底的阴云。
就像是什么东西突然打碎了,就再也没有办法黏合起来,将它修复成原来的模样。
印斟看出来了,谢恒颜在难过。
但印斟素来是以理智占据上风。他很明白这次找谢恒颜谈话,到底是想和对方说清一些什么。
因而他只是拍了拍谢恒颜的肩膀,便紧跟着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
谢恒颜微微抬头,从膝盖里探出一双湿润的杏眼。
“昨天晚上你和我说,你想找人试试,往后能不能生出孩子。”印斟缓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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