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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交的一个从市里发配下来到农村改造的知青。外公是个庄稼汉,但是个及其热爱学习渴望知识的庄稼汉,对知识分子有种近乎谦卑的敬爱,经常偷偷帮那个知青干活,一来二去,两人一起扯兔草挑担子混成老相识,几乎情比金坚。
幸亏。幸亏外公当时已经取了外婆成了家室。
□□结束后那位知青回市里,据说事业有成,期间也坚持定期回来探望老友。开始的时候,他妻子陪她一块儿来,后来带着他们儿子。外公去世后,他的身体也不太行了,后来就不再来。
七岁上小学,我每天要走几里地,到离这里稍远一点的大村去上学,一个班级18个人。所有课程语文数学英语音乐体育乃至思想品德皆由一个圆脸的女老师包揽。
那时候的家境,怎么说呢,就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种吧,当然范围仅限本村。
父母原来都在胶囊厂工作,后来镇上的胶囊厂扩建,在县城买下地皮盖起了大厂房,全厂搬迁进县城。
爸妈是工厂的老员工,原本可以跟着厂子迁去县城工作,但如此一来我和姐姐就没人照顾了。两人商议后,我爸跟随胶囊厂去了县城,我妈则换了一个镇上的胶囊厂,带着我和姐姐生活。
杨欣桔是我的姐姐,比我大6岁,原名叫杨欣雅,但是后来村里有个老干部说这个名字不好,农村话念起来有点磕巴,而且当时村里已经有一个叫晓雅的了,农村话不分“晓”和“欣”。让我妈换了这个名字。
我叫杨欣桃,出生前父母带着我逃计划生育,坐火车去了广州种草莓苗,姐姐留给外婆照顾。
后来我上学后同学们都说去过北京上海,我说我去过广州,在那里呆了一年。
那时候去广州碰运气做生意的人还是还是不少的,但是我爸妈显然不是做生意的料,赔钱了,我爸只好去做小工养活全家人。生育前夕才回来,医院都不敢去,就在家里生的我。
全家老小都期望生个大胖小子,名字都取好了,叫杨欣雷。
我叫杨欣桃,本意不是桃子的桃,是逃跑的“逃”。
重男轻女不关我事儿,毕竟我是已经安全着陆。爱讲话并且很健康。
自认长大后必定前途无量财源广进。
小学四年级。
有一天回到家,走到村头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那里原本是一块水泥的晒谷场,上面晒的不是豆子小麦就是番薯干豆腐渣,那天竟然晒了一辆银色小汽车?!
那个年代,我们村一年到头都看不见一辆汽车,偶尔有一辆,也是那四四方方,盒盖一样的老桑塔纳。可是这辆汽车空间很大,边角圆润,看起来就非常时尚,与周边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锃亮的商务车,旁边围着一圈豆子小麦番薯干。更好笑的是,不知道村里哪个大爷大妈,把被子摊在车子上晒。想必车子开来也有一会儿了。
我兴奋地跑回家。我们老家那时候还是那种几户人家联壁造四合院一样的老房子,大家共享一个大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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