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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剂暂时缓解了疼痛,寒冷也消去了不少,在昏暧的灯光下,顾骁疲惫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浅眠中听到浴室的门打开,随即是穿透眼皮的冷白灯光。
顾骁抬起小臂,横在眼前,在消解骤然闯入黑暗的明亮,封尧看在眼里,问:“吵醒你了?”
这里没有吹风机,刚洗过的头发擦得半干不干,未散的水汽衬得封尧肌肤透亮,眼角眉梢的红晕微微发粉,颇有种吹弹可破的诱色。他穿着干净的衬衫和军裤,走到床边,想调高台灯的档:“我有点看不清楚。”
台灯只有一档,封尧蹲在床旁,陷入沉思,顾骁坐了起来,说:“没事,开着吧。”
封尧问:“你不睡了吗?”
“先不睡了。”顾骁感觉好多了,想抽根烟醒盹,然而刚拿出烟盒,就被封尧毫不留情地劈手夺走,没收了。
顾骁:“……”
封尧不悦道:“伤这么重,还抽。”
顾骁无奈,只好转而去倒水喝,封尧接过杯子,帮他倒了温水,又拎起另一套寝具,放在了沙发上。这沙发硬邦邦的,也不大,封尧快一米八的个子,有些容不下。可他不放心顾骁,想守夜,只好将就一晚。
顾骁问:“为什么看不清楚?”
封尧把单镜片放在茶几上,想起司远说过的话,支吾道:“可能是夜盲吧,我也不知道,明天再问问司远。”
顾骁忽道:“今天的事,谢了。”
“不用谢。”封尧背着身,在铺床,语调很平淡,“我们是朋友,你也救过我很多次。我救你是理所应当的。”
顾骁望着封尧,没再说话。
封尧收拾妥当后,坐了下来,他回想着白天的事,思忖了会儿,问顾骁:“那些蛇人拿你开刀,帮你包扎,囚禁你……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骁:“我不清楚。”
这件事很蹊跷,封尧感到古怪,却察觉不出端倪,他想了想,估摸着顾骁应当也不清楚,也就没再问了。
顾骁:“沙发睡得开吗?”
封尧光是坐着都硌得难受,更别说躺下了,但这话不能和顾骁说,他取了个中肯的回答:“勉强。”
顾骁扫了眼那沙发,语焉不详道:“床挺大的。”
闻言,封尧的眼神变得戒备,他盯着顾骁,没作声。
顾骁被盯得不住失笑,那样子很是无奈,他摊开手,哂道:“别害怕,封尧,我没什么体力折腾。”
封尧:“……”
最终,封尧还是妥协了。
原因有很多,其一,这双人床确实很大;其二,顾骁不犯病的时候,尽管很爱调戏他,可却很少逼他做不喜欢的事;其三,顾骁现在是真的蔫,未必打得过他;最重要的是,那沙发实在是太难受了。
封尧把沙发上的抱枕都搬到了床上,摆在他和顾骁中间,然后和衣躺进被窝,认真地掖了掖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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