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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雅按捺着泪水,挤出一抹很淡很勉强的笑容,小声说:“可惜你看不到我穿婚纱的样子了。”
“索菲雅,你在我心里,穿什么都漂亮。”花戊倜傥又帅气,温文尔雅的气质里不失坚毅,他的笑意很浅,却暖洋洋的,宛若冰天雪地里的和煦春风,“如果能每天都开开心心,不掉眼泪的话,就更漂亮了。”
索菲雅用力地揉揉眼睛,竭力压下嗓音的不稳:“知道了,我长大了,我是公主,我不能哭。”她擦净眼泪,仰起头来看花戊,又笑了起来,“我……我在笑呢。”
两个人短暂地对视后,都笑了起来。纵然分离的结局既定,他们仍然不想让对方难过。
这场面委实令人心塞,沐寒看不下去了,他拿下沙发上的垫子,放在索菲雅身旁:“手铐不能解,这屋子让给你们,多聊聊天,再道个别吧。”
他摸出根烟,边点边向外走,司远会意地跟了上。
关门后,司远听到沐寒叹了声气。
司远看看他,问:“你不忍心了?”
沐寒叼着烟,火光在暗夜里忽明忽灭,没有回答,隔了会儿,他才缓缓道:“人活着是真他妈累。”
即使拥有了为万人所追崇的金钱与权力,也依然会有意难平与不如意。人生是个满载苦难的历程,难过和悲伤永远不会随着期许的实现而消失,反而会更新,甚至会变得强烈,而这些苦难永无止境,直至人生到底终点。
司远垂着眸,也叹了口气。
沐寒忽道:“哎,之前说你欠揍,是我开玩笑的。”
司远:“你不提我都忘了,我没当真。”
“但我真觉得你挺像个小孩儿的。”沐寒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很天真。”
司远:“不天真吧,我见的事也不少,再说了,我比封尧年纪还大,要天真也是他天真。”
“封尧什么都没见过,当然天真,那是理所应当,不是最可贵的。”沐寒没把话说完,转了话锋,“天真挺好的,至少活得高兴,你说是不是?”
司远扬了下眉:“你活得不高兴吗?”
“挺高兴的。”沐寒抽了口烟,又恢复了那不正经的样子,“我一想到任务完成以后,帝国要给我打钱,我就很高兴。如果能给我打双倍的,那我就更高兴了。”
司远不着表情:“你的快乐可真简单。”
沐寒笑了起来,拍拍司远的头:“小朋友,你不懂,我们成年人就是这样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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