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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一场折辱,究竟是折辱,还是以折辱之名,掩藏住自己的动心?

容亁想,是从那时候起,那个青年战战兢兢强忍着恐惧,跪伏在他脚边,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黑发垂落肩头,求他替他的父亲报仇的时候,就动心了。

而那时候的他只是以为那是无法克制的欲望。

后来知道了真相。

要报恩很简单,封侯,赏田地,赠金马,容亁却不想这样做。

他只想把人困在身边,罔顾曾经的恩情,辗转厮磨,一晌贪欢。曾经救他的少年早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中淡去,留下来的只有一个活色生香的谢安,还有沉沉压下来的恩义。

从他将谢安扔进了禁卫军开始,这份恩义便被他抛之脑后了。他不想报恩,只想长长久久的把这个人留在身边,看那一身红色猎猎立在寝宫之外,最好,能上了他的床榻。

那不是欲望,那是比欲望和情爱更加深刻的羁绊和占有。

如果救他的人不是谢安,他不会像对谢安一样对他。

不会把他压在床第亲吻,不会困着他在皇城,不会带着他去军营,不会为了他整整五年抱着一捧骨灰才能入睡。

谢安进去看谢锦的时候,容亁遥遥立在谢府外候着。他答应了谢安,在这里等他出来。他是已死之人,不方便出入官邸。

谢安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谢锦了,他们从邑城边境过来,游山玩水数月,今日要走,才行至谢府。

谢锦觉得自己老了,否则怎么会见到眼前的人眼底微湿。

他嗓音都滞住了,一声兄长盘桓在喉口,竟是一句都说不出来,直到谢安走到他面前,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坏小子,不认识我了?

谢锦瞪了他一眼,到最后没有说话,转身进屋,谢安沉默的跟在身后。

谢锦忽然问,“他没来?”

谢安微怔,“谁?”

谢锦没有说话。

谢安目光惊滞,“你知道?”

谢锦点头。

“把人请进来吧,谢家没有外人。”

容亁是被谢锦亲自请进门来的。

一进门要跪,容亁扶住了他,云淡风轻一笑,“如今这屋子里没有陛下,只有容亁。”

谢锦目光复杂。

谁能想到呢?陛下会为谢安做这惊世骇俗的一切。

他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眼睛,微微笑了,“劳烦您,好生照顾我兄长了。”

容亁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天晚上谢家灯火亮了一夜,两个男人喝了很多酒,谢安倒是没有喝,看着两个男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没完没了,很快便都喝大了。

谢锦端着酒敬过去,您放心,小皇帝,我一定替大魏培养成才。”

容亁遥遥回了一杯。

“随便折腾,无需在意他皇帝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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