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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过了一段时日,容允也渐渐不来了,秋天的时候,二丫也出嫁了,丫头穿着火红的嫁衣,满面羞涩的嫁给了前来迎亲的白袍小将。谢老板满脸喜气,还不无遗憾道“是个好丫头,小谢你没有这个福气。”
谢安含笑点头,真心道“是我没有这个福气。”
他身在市井,偶尔还能从坊间杂言里听到些宫里的消息。听说陛下在宫中废了选秀的旧例,听说陛下杖责了不少大臣。听说陛下出征了,吞并了西南边陲好几个部落,听说陛下战场上受伤了,听说韩将军的军队受到了埋伏。
市井流言不知凡几,真真假假谁又能分的清楚。
战场上刀剑无眼,却不知他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这样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容亁从邑城回来便病了场,梁英关和韩肖都在身边,那一晚上咳嗽不止,甚至带着血。到了第二日才将将好了些,太医说是旧疾复发,容亁的旧疾,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到了后来将将身体好了些,便连夜召见了几个武将。大魏西南边陲有不少部落,他们同突厥不同,分散在海岛,勾结海盗,以打劫大魏商船为生,从前朝至今已有几百年历史了,没有一任中原的皇帝平息的了这股猖狂的势力,且在西南被大魏收复之后,西南涌过去了许多流民,这些部落的势力便比以前更加强大,已成大魏西南心腹之患,倘若此番能平乱,是功在千秋的好事,亦能震慑邻邦,此后大魏,便是真正的天朝上国。
决定让容亁亲征的是大魏最大的一艘前往西洋的商船被劫,商船上有三位顾命大臣,悉数被残忍曝尸。容亁还在邑城的时候,便收到了韩肖从京城传来的信,所以他想留,也留不成了。
没有人知道容亁为什么这么着急,总之他亲自上了战场,杀红了眼。梁英关拦不住他,韩肖也拦不住。海上的交战不比陆上,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大魏的军队在海上,胜算少有,全凭帐中谋策。
他们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韩肖,裴钰,梁英关,甚至是谢锦。
这一场仗不能决定大魏的过去,却能决定这个国家的将来。
容亁和谢锦仍然是君臣关系,只是谢锦除了公事,并不怎么说话,想来心里还是记恨着容亁,梁英关看在眼里,有心解释,却被容亁阻止了。
容亁受了不轻的伤,若不是韩肖替他挡了下,这时候的容亁已经是一具尸体。
韩肖不明白,他知道他们的陛下从来不怕死,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不要命的模样。
他是为了什么?
天边红日将尽,战场的血染红了碧蓝的海水。
这场仗如火如荼的打到了第二年的十月份,才得了捷报,举国欢庆。
谢安远在邑城,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容亁从邑城走后第三年的春天的时候,谢安听说,皇帝剥了已故的恪王殿下膝下长子的世子之位,堵住了因为皇帝膝下无子而意图拥立恪王长子为太子的大臣们的嘴。紧接着,皇帝便一病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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