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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祥,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想和他比?”
“你凭什么阻止我?”
宁祥沉默着,只是垂泪摇头。
容宴冷笑,将宁祥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宁祥却又爬起来扑到容宴身上,他不能说话,只是不断的摇头,最后咬破手指,在地上笨拙的,歪歪扭扭的写,如果非要有个人陪你去死,我陪着你。
容宴只是看着宁祥,揪着他的头发,恶狠狠的“陪我去死?你这样的,连陪我去死的资格都没有。”
他话说的狠毒,眼底的戾气却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消散了些。
宁祥忽然扑上来,紧紧抱着他,就像是他们回到了过去冷宫中相依为命的日子一样,瘦小的身体传达过来的体温,让容宴难得愣怔了一会。
容宴这一辈子其实什么都没得到。他是太子,没有得到江山,他喜欢谢安,却隔着一个谢明珠,注定求而不得。
他碰了碰自己的脸,因为长期顶着一张假面而泛着青色的,死人一样的白。
他这易容的本事是以前从赵戎手里学来的,那是赵戎还在谢家做门客的时候的事了,因为谢安的关系,他时常去谢家走动。赵戎这个人亦正亦邪,总是笑眯眯的样子,那时候他喜欢谢家三小姐,连带着对谢安同他都不同,见容宴喜欢,便把这易容术也教给了他。
倒是没想到后来谢家完了,赵戎会投奔韩肖,替容亁卖命,甚至真的为了容亁死了。
他同容亁身形本就相仿,为了学的像一些,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他并不想隐藏的太久。
只要他在被发现之前毁掉这大魏的江山就行了,眼看就要如愿了一一
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
然后,功亏一篑。
容宴安静的听着外头的撞门声,他此刻发冠散乱,衣衫不整,浑身浴血,那不是他的血,是这满地一百余宫人的血。
血腥味飘荡进了鼻尖。
他瞧着一边倒在地上的谢安,不知道是死是活,脖颈上被他掐的淤痕已经越来越深。
他死了吗?也许死了,也许没有。
容宴看着自己的手,痛苦的捂住了头。曾经他同谢安幼年的画面袭上了心头,冷冷的,嗤笑了一声,眼底有泪,手上却在抖。
宁祥紧紧的抱着他,容宴把头埋在了这个瘦小的身子的怀抱中,有几分委屈“我不想伤害他的。”可是很快又狰狞起来,手紧紧的掐着宁祥的胳臂“不能把他留给容亁!”
宁祥流着泪,在他手心写“不把他留给陛下,放他自由,好不好。”
“我陪着你。”
容宴这时候表情又忽然很乖了,仰头看着宁祥“你肯陪我一起去死吗?”
宁祥唇角轻轻勾了勾,他伸手顺了顺容亁的发丝,就像是他以前每一次做的一样。他这一生没有什么眷恋,孑然一身,活着也是孤魂野鬼,死了同容宴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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