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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柔了声音。
很多人怕他,他却不想再多一个谢安。容亁后悔了。
若是他能更早一些知道那些尘封的往事,也许便不会采取那样暴烈的手段,得今日之果。他还记得谢安是怎样对赵戎的,赵戎就是他,谢安却会对他笑,躲在他怀里,偷偷关心他却不肯承认。他是赵戎的那段日子,却是容亁这一生以来最放松的时候,没有明枪暗箭,无须防备他人。
那是别人的一生。
而他的一生,却注定要埋葬在这尸骨累累的皇城中。曾有所珍爱,无论母亲亦或沉碧,也早已为这皇城陪葬。
容亁扶起了谢安,他的手落在谢安的胳臂上,明显感觉到了手中之人的僵硬。
他便松了手。
“谁怕你了?”谢安梗着脖子,分明脸色发白,嘴上却没有认输过。
容亁静静瞧着他,眼瞳深刻乌黑,即便有宫灯洒过来,也被那片沉沉的漆黑吞噬了。
那片漆黑便落在了谢安一片发青的手臂上,终于转成了疑问,还有几分没有人察觉的心疼。
“胳膊怎么了?”
谢安撇撇嘴,冷笑一声“和姓杨的打了一架,你养的好狗。”
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容亁站了起来,动了真火“杨莘?”
容亁手里的折子扔在了地上“这杨家,好大的官威,朕放进去的人也敢动?”
谢安只觉得容亁这火气来的莫名。
容亁盯着谢安“脱衣服。”
谢安悲愤的抬起脸,就要破口大骂。
容亁皱着眉“我帮你脱还是自己脱?”
“狗皇帝!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容亁被那一声狗皇帝叫的额头青筋直跳,索性直接扯着谢安的胳膊扔在了龙榻上,谢安挣扎的时候扯断了重重明黄的纱帐,便把两个人缠裹在了其中,容亁把谢安死死压制着,撕开了他的外衫,露出来纤薄的胸膛。
谢安生的娇贵,便是容亁都是吃过苦头过来的,谢安却没有,一身皮肉细白,稍稍碰一碰就留下了青紫色的印,更何况那杨莘下手并不曾留情,腰间青黑一片,衬着白皙的肤色,竟是显的格外可怖。
容亁,心疼了。
明明战场上各种各样的血,伤口,甚至是尸体,他见的太多了,却只看见这顽劣东西身上的一块伤,竟是心疼了。
“疼吗?”
容亁淡淡的问。
谢安一缩身子,从明黄的纱帐中刨出了头,心里想着那不是废话,腰上一紧,却又被容亁扯在了身下,容亁的手落在了那处伤上,轻轻一按,谢安疼的嘶了一声,张口便骂“狗皇帝!黑心肝!”
容亁只冷笑一声“下次在你身上若再看见一处伤,干脆掐死你算了,省的以后看见招眼。”
谢安气的发抖。
王太医深更半夜被宣进了宫,以为皇帝有什么急病,等进了皇帝的寝宫,却被一室的春光激的不敢多抬眼睛。谢安长发凌乱,歪斜坐在龙榻上,衣衫被皇帝撕的露出来半截春光,皇帝倒是衣衫还算整齐,却因为方才的撕缠龙冠缠进了锦被里,发丝散成了一团。活生生一幅君王不早朝的旖旎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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