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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落下,正好撞上贺飞云也瞥向他的方向,便不由自主地躬身一礼。而贺飞云只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视线已经从他身上略过,看向隔屏的方向。掌柜回头一瞥,果然,谢潜正抱着手臂靠在隔屏边眺望,心里不由暗暗嘀咕,谢财神与契兄的感情甚笃,行事风格倒是不太一样。而这契兄的派头这么大,恐怕来头不小,难道是谢财神张扬的靠山?
掌柜的这边暗自猜测,张校尉又敲了敲木桌,道:“酥糖一十二粒,诸位可以起拍了。”
便立即有人迫不及待道:“十两全套!”
“二十!”
“二十五!!”
……
最后的一轮,角逐比前几轮加起来都更加热烈。一来,这是品尝“花生酥糖”的最后机会,再者,更有难得一见、来福茶楼出品的“核桃芝麻糖”做赠品,更有前几轮带起来的氛围烘托,手里有些资本的客人们购物欲、胜负欲都无比膨胀了起来,连素来克制的老牌客商们,也难以冷静理智了。
经过无比激烈的哄抬,最后,这十二粒酥糖以一个再次刷新了谢潜三观的价格,被一位姓黄的闽商全部拍走。
张校尉袖子里的银票都快揣不下了,小袖与大伙计双双捧上拍品与赠物,黄闽商收获了今天最大的脸面,一场热闹,才终于完满的落下帷幕。
待看客们议论着,渐渐散去,谢潜才像踩着棉花似的飘了回来,眼巴巴守着张校尉与大伙计算清了场租,再眼巴巴地盯着那一摞银票从张校尉手里转交给贺飞云,再从贺飞云形状好看秀丽的手里转……揣进了怀里。
谢潜眼巴巴地都快把眼望穿了,当着人不好当面忤逆,背着人又不敢冒犯,犹豫纠结,只拿两根手指拽住贺飞云护腕上的绑带,弱小可怜又无助地问:“这、这银票,没有我的份吗?”
“嗯?确实。辛苦了,契弟。”贺飞云故意将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从一卷银票里抽出来一张,放在他手心,道,“拿了买糖吃。”
谢潜定睛一瞧,上面写着:“官票宝钞——十两”。
不是,他劳心费力,又运筹帷幄,亲自下场,请来张二狗演了这么一场大戏,就算加上明天后天推销改进马车的营收,都不如这片刻之内拍出去的几十颗酥糖,再算上茶水钱,辛苦钱,结果只分他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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