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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见我?我们认识么?”
“既相识多年,又素昧平生。”他回答得匪夷所思,察觉到我的忐忑,又安慰道:“吓到你了?别害怕,把一切都交给剧情。”
“没有害怕。”我咬紧下唇,此刻失去视力,就像那些游鱼一样循着琴声前进,触碰到他手掌,又蓦地收回,指尖像触电般发麻。“只是觉得你很奇怪,从名字到行为举止,都奇怪。”
“不奇怪,你的名单应当正好列到3号,所以我是3号。”
没错,1号是火场里捡来的荆年,2号是窗户下捡到的野猫,下一个该是3了。
原来对于通晓剧情的先知来说,事物的逻辑和顺序可以是逆向的。
我沉默了一会,小声嘀咕道:“哪有人上赶着当垃圾的……”
3号浑不在意,琴声变得舒缓,正如他慵懒上挑的尾音。“也许我生来就是为了做你的垃圾。”
我顿时红了脸,但想起方才他还云淡风轻地要杀死在场所有人,心情又复杂起来。
正暗自琢磨,他却将我拉至身前,伸手抚上我脸颊,仔细描摹着每寸轮廓,虽浅尝辄止,但力度不小,每寸肌肤都亲密触及,不留死角地“看清”我的面容。
指尖始终冰凉,掌心却因摩挲而渐渐温热起来。
经至眉心时,他有意地将其抚平,笑道:“别皱眉,相逢便是缘,也不能让你白来,我就送件见面礼吧。”
我在温和的抚触之下,竟生出几分倦意,对他的话没太在意,咕哝着应了声。
他似乎是将一件小物事系到了我的信号接收器上。
一曲终了,云雾和鱼群消弭而去,包括自称3号的先知,人们也清醒过来,望着着天边浮云意犹未尽。
没错,这次先知露面没有留下任何预言,仅仅仓促地见了我一面。
他的声音还萦绕在耳畔。
“梦里再会。”
莫名其妙,我何时梦见过他了?明明梦里只有荆年。
忽觉天旋地转,四周景物放大好几倍,视野里全是各式各样的靴子。
我低头看向面前的水洼,里面有只灰色小狗的倒影。
怎么会这样?
对了,一定是3号对我施了化形的术法。
他所谓的见面礼是个精巧的铃铛,由上好雪花银铸成,还散发着淡淡幽香,中空的内部置有一小块温润的红玉。
不过,说是铃铛,却不随身体的晃动而发出响声。
我试着用已经变成两只肉垫的手去抓,铃铛在掌心里竟开始迅速发热,暖融融的,玉石也震荡起来,连带着铃铛都在小幅摇动,声音倒是很小,要凑近才听得到。
一松爪,铃铛马上恢复原样。
再次捂住,又开始摇响。
这是什么奇怪铃铛?好像能与人的躯体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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