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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鱼看着路两边的枯树杈子直叹气,转头对师无疑笑道:
“以前我跟师父来过,别看现在不起眼,开春之后可美了。
你看这路边的大柳树多粗壮,春天一到就都冒了芽,上头老的粗壮,下头嫩的柔软,风一吹,柳枝飘飘荡荡的……”
活像妩媚的女郎,说不尽的风流妩媚。
蓉城百姓都对这几条街上的大柳树怀有极其深厚的感情。
好多中年人的年龄都没这些树大呢。
但凡在这里长大的人,谁不被春天漫天飞舞的柳絮烦扰,谁又不被夏日曳地飘荡的柳枝吸引?
师无疑顺着他说的畅想一番,果然极美。
徐沫一大早就在街边等着了。
老远看见念叨了多少遍的车牌号缓缓驶近,他赶紧从大柳树底下窜出来,“这边这边。”
牧鱼跟他握个手。
好家伙,确实够憔悴的,眼底满是血丝,嘴角都是泡,嘴唇上的干皮也支愣着。
见两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年轻,徐沫刚开始确实有点吃惊。
但他们这些人多年来走南闯北见得多了,心理素质硬是要的,情绪轻易不会外露。
况且鬼神之事玄而又玄,又岂是年龄大小能决定的。
商务车直接停在戏园子门口,牧鱼和师无疑刚一下车,一座精致的三层小楼便映入眼帘。
小楼建得很讲究,哪怕年份浅,算不得正经文物,也是挺了不得的一件艺术品了。
如果就这么扒了的话,忒可惜。
徐沫道:“确实可惜,可卖不出去啊!”
这条街上也就这座戏园子值钱,原本当地政府还想找些喜欢古物的大老板卖了,整个拆了搬过去。
奈何这栋小楼漂亮归漂亮,历史却不够久,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独特性,不上不下的,不免有些鸡肋。
能出得起价钱的大老板看不上,看得上的又出不起价钱……
当初还是因为死了满院子人荒废的,忒不吉利,也只能拆了。
不过也幸亏没卖。
还站在路边呢,牧鱼就已经感觉到了浓烈的阴气。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共死了多少人?”
他问。
说起这个就来气,徐沫气呼呼道:
“那帮孙子忒不做人,这么大的事儿竟然瞒着我,我去找他们,还说什么封建迷信要不得……这两天我找人打听了,可惜过去太久了,也只有几个老人记得一点,好像是被人投毒,连唱戏的台柱子、戏班子,加来看戏的客人,百十号人全死了,那叫一个惨……但具体怎么引起的,还真不清楚。”
牧鱼也愣了,“这么多人?”
百十号人,难怪阴气这么重,都快赶上太平间了。
徐沫心有戚戚,缩了缩脖子说:“可不是嘛,多大仇,多大恨啊!”
师无疑已经往里走了。
牧鱼点了点头,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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