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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过后,桑越就没再守夜过。

因为云涅说,我不是小孩子了。

结果桑越走了,云涅又睡不着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桑越的依赖已经如此之深,这点发现让他感觉有些奇妙,并不反感,甚至放纵。

云涅不想出尔反尔,也不想对桑越提太多要求,一直以来都是桑越在照顾他,他却没能给予对方什么。

怎么能那么贪心,那么得寸进尺地索求?

这样很不好,所以只能继续独自忍受难眠的夜。

可尝过糖的滋味儿,就很难再忘却。

连云涅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会现在离开卧室。

这是属于睡眠的时间,洞府内不见天光,白昼黑夜全靠阵法维系,以萤石照明。开或者关,云涅已经很熟练,除了自己房间外的地方,却不是那么熟悉。

即使桑越带他走过一遍。

前方,是待客的地方,乌檀木的椅子上雕的花,叫兰花。

这里,有一池小鱼,不可以把手伸进去,会被咬。

后面,有一条花廊,明明在山腹内,却生长的花攒锦簇。

穿过花廊,拐角向右,是云涅的小套房,继续向后,有书房、静室与灵潭,拐角向左,是桑越休憩的地方。

云涅从未进去过,只在门口看过一眼。

这是师父的地方,是不可以轻易冒犯的地方。任何事物都可以成为权力的象征,包括空间,依附于桑越生存的云涅,习惯性将过去的思维带入了。

身为下位的附庸,不可冒犯上位者的隐私。

明明还记得这些生存法则,此刻却依旧不受控制地来到师父卧房前。

云涅沉默着站在门口,好半天,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卧房的水门柔软而坚韧,像一面镜子,把沉默的暗影倒映在上面。

云涅静立了会儿,退开了,又走过来,又走过去。

静悄悄的洞府内,除了流水声,叶落声,就只剩下云涅慢吞吞乌龟爬似的脚步声。

进退两难的滋味儿,很不好受。

就连从地下角斗场逃跑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犹豫。

那时候他很清楚失败的下场,也知道外面的世界全然陌生,即便如此,仍然毫不犹豫地逃了。

因为那个时候,他一无所有。

现在却不一样。

于是随着血肉滋生身体成长,拥有了更多非同既往的情感。

云涅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他还不知道,在他出卧房的第一时间,桑越就注意到了他。

洞府内所有动静都逃不过主人的耳目。

自然,云涅在黑暗中徘徊踟蹰的模样也全都被看到了。

在云涅垂下头,终于要回去的时候。

水门忽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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