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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毕有看着他,眼神一言难尽,“……你想吃什么?”
“来碗小面,多放辣。”木葛生说着关上了窗户,“待会儿饭到了送上来。”
乌毕有看向柴宴宴,“你学医的,他现在的身体能吃辣吗?”
柴宴宴道:“最好不要,但是既然舅老爷没拦着,或许可以。”
安平看着乌毕有掏出手机,“你真要点外卖啊?”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乌毕有木着脸,“随他妈的便吧。”
木葛生躺回床上打了个滚,打着呵欠道:“我们该换张大床了。”
柴束薪躺在一旁看着他,嗯了一声。
他原本是上来给木葛生送饭的,结果对方尝了一口嫌太淡,把碗放到一边,掀开被子就扑了过来,直接把人扯回床上。
这可能是柴束薪从小到大再到老,睡过的第一个回笼觉。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木葛生完全不像折腾了一夜的人,神清气爽神采奕奕,撑起半边身子看着他笑,“爱妃,今日想去哪?”
柴束薪哪也不想去,感觉自己可以在这里躺到天荒地老。
木葛生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凑近道:“其实我想去一个地方。”
柴束薪点点头,“好。”
木葛生乐了,“你也不问问我去哪?”
“哪里都好。”柴束薪抬眼看着他,道:“只要你在。”
木葛生眨了眨眼,半天没说话,突然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怎么了?”柴束薪坐起身,“哪里不舒服么?”
“……没事。”木葛生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没看出来,三九天。”
“你还挺会说情话的。”
木葛生当年是金粉弄巷的常客,可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若论风流场上的手段,戏文里唱的话本里讲的,市面上见的背地里学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且此人有一张得天独厚的脸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算让他对着茅坑讲情话,他也能面不改色地说上三天三夜。
他当年能胆大包天到翻柴府的墙还不被人打死,可见业务已经熟练到了什么程度。
被一句算不得情话的句子砸的脸埋进枕头出不来,无论生前死后,于木葛生而言都是头一遭。
他惆怅地叹了口气,心说真是栽的彻底。
乌毕有到底没给木葛生点重庆小面,而是换了一碗清淡的葱花面,木葛生也没挑,抱着碗坐在门槛上,边吃边道:“傻闺女,跟你说个事。”
柴宴宴和安平蹲在一旁听墙角,乌毕有没好气,“有屁快放。”
“我今天要和三九天去一趟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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