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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不死的虽然失踪了,指不定在半路什么地方等着呢。
乌毕有记得柴束薪的交代,他熄了灯,拿起舐红刀,去了乌氏祠堂。
乌氏祠堂并不在乌宅,而是建在酆都以西,一座山坡上,忘川环山而过,水面漂浮着青色莲灯。
祠堂平时很少有人来,死人祭奠死人,听起来总有点诡异。乌毕有也不怎么来这里,家主有祠堂钥匙,除了乌子虚转生时设立牌位,多年来他从未用过。
山中寂寂,乌毕有走到山顶,却意外地发现祠堂前站着一个人。
阴律司判官,崔子玉。
对方手里提着一盏灯,显然也看见了他,躬身道:“卑职恭候无常子多时。”
乌毕有皱了皱眉,“你来做什么?”
“受人之托。”崔子玉道:“向您转交一份遗嘱。”
乌毕有眼皮一跳,遗嘱?难不成老不死真的死了?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谁的遗嘱?”
崔子玉吹灭了灯,轻声道:“上代阴阳家家主,乌子虚。”
“也就是您的父亲。”
乌子虚,阴阳家第三十六代家主,位列诸子之一。
他是阴阳家中少见的短寿者,生年不满百,但这丝毫无损他浓墨重彩的一生。
乌子虚幼年继位,为人从容练达,有“玉面无常”之称,与他温润如水的性情相反,他是历代无常子中罕见的叛逆之人。
阴阳家家谱中评价这位家主:清水为胎,心有逆骨。
无独有偶,与他同时代的诸子,大都嚣扬跋扈,一身反骨。
而一切都要从多年前的蓬莱说起。
木葛生在幻境里溜达了一圈,彻底确定这里是多年前的蓬莱。
时间应该在他算完国运之后,刚死不久,重伤的松问童和乌子虚都已经醒来。此时松问童坐在院子里,舐红刀平放在膝上,旁边放着一壶酒,一边灌酒一边擦他的刀。
乌子虚坐在一旁抽烟,一只胳膊夹着竹板,他前几日刚醒,木葛生逝世的消息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松问童丝毫不管双方都有伤在身,踢开门直接把他拖下床,两个人你死我活地打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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