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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他早日升天。
时光荏苒,莫倾杯再入官场,一回生二回熟,可谓平步青云。
他喜欢养鹤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爱好,原先天天掐架的两只白毛畜生一公一母,来年春天打着打着就打成了一窝。为此不得不在宅子里圈出一片水塘,用来喂养两只冤家和他们的子孙后代。
又是一年大寒将至,莫大人溜溜达达地去衙门点完卯,回到家,看着水塘边晒太阳的白鹤,有点发愁。
他蹲在池边,水面映出一人一鹤的倒影,“我说兄弟,您是蓬莱养出来的,活得久,可您老婆孩子再过几年保不齐死了,到时候怎么整?要不我给您再找门续弦?”
然后莫大人被白鹤追着在院子里窜了一整天。
晚上等他好不容易从房顶爬下来,顶着一头白毛给画不成写信,讲明前因后果,最后表示这群畜生他管不下去了,要造反。
画不成回信笑他是个傻子,白鹤一生只觅一配偶,活该被啄。
至于寿命也有解决之法,干脆都送到蓬莱,山水养人,自然长寿。
收到信的莫倾杯有点头疼。
往年他一人一鹤,自在逍遥,这次回去要拖家带口——此去蓬莱相隔万里,怎么掩人耳目地带着一大群白鹤跋山涉水,这是个问题。
毕竟不能让人瞧见他一边御剑一边和白鹤打架的蠢样。
等他风尘仆仆回到蓬莱,莫倾杯一头栽在船上,“累死我了,拖家带口回来一趟可真不容易。”
船上备好了茶水,画不成把一碟糕点递过去,“辛苦了。”
糕点是莫倾杯自家铺子的驴打滚,他吃了一个,“这是什么口味?我怎么没尝过?”
“十月新出的,里面新加了干桂,你寄来好大一盒。”
“前阵子太忙了,顾不上照看生意。”莫倾杯想起来了,“掌柜送来的时候好像是说了一声,我没留意,直接捎给你了。”
“怎么这么忙?升官了?”
“明年我要调到京城去了,去给皇子教书。”莫倾杯叹了口气,“要操心的事太多,又得把自己变老好几岁,每天照镜子都很痛苦。”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莫倾杯不得不按照常人的生老病死编排自己,偶尔装个病闹个灾,每年的幻形术都要老去一点,现在他在人间的脸面是个蓄着长须的中年。
前段时间因为太瘦而被政敌攻击,说他有暴毙之相,不得不忍辱负重,给自己变出了肚腩。
“京城水深,比不得外官滋润。”莫倾杯拧开酒壶,一通猛灌,“如今这个世道,找个肥缺做着玩玩也就罢了,我是真不想掺和京城的烂摊子。”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给皇子讲学,我连暴毙诈死都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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