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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言谢,待师弟正式收你进门,说不得你还要称我一声师叔。”林眷生洒然一笑,飘然而去。
柴束薪不在,城隍庙就没饭吃,木葛生在楼上睡午觉,安平闲来无事,找出五三开始做作业。
距离开学没几天了,但看如今这架势,接下来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说不得他会跟着木葛生一起翘课。
安平回想之前发生种种,不过短短数月,他的生活看似依然平静,实则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甚至不太明白自己是怎么在不知不觉间便已深入其中,木葛生确实是忽悠人的一把好手,不动声色就把人坑上了贼船。
如今想要事不关己然不可能,但安平仔细想想,觉得自己也没有抽身而退的想法。
说到底他也就十几岁,这可比老实上课有意思得多。而他看似十几岁,却在梦境中经历过百年间的人生。
世事难料。安平摇了摇头,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题目上。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拍他的肩,“爷们儿学什么呢?这么认真?”
听口气就是朱饮宵,安平忙着演算,头也不抬道:“化学,你别过来。”
“化学?那玩意儿不科学。”朱饮宵摇头晃脑,“我还会喷火呢,你知道朱雀三昧真火的方程式吗?”
安平:“……都说了让你离我远点。”
“今天我哥不在家,咱们晚上去邺水朱华打秋风。”朱饮宵在一旁坐下,“别学了,费了一天的脑筋,歇会儿吧。”
这一天过得确实耗神,安平手一顿,突然想起一事,“对了,灵枢子今日为什么不在?”
“我哥不喜欢林眷生。”朱饮宵一脸神秘,悄悄道:“但是打不过。”
安平着实有点震惊,柴束薪不喜欢林眷生他可以理解,但这世上居然还有罗刹子打不过的人?
“这有什么稀奇,诸子七家彼此制衡,罗刹子固然凶戾,但也并非一家独大。”朱饮宵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我发现你一直叫我哥灵枢子。”
安平一噎,“我之前不知道他已经卸任,我以为诸子可以那啥,兼职什么的。”
朱饮宵笑喷:“这说法倒是有趣,不过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这么称呼他?”
安平挠挠头,“你们当年发生的事我多少也有所目睹,如今似乎也没什么人这么称呼他了……感觉需要有人记住这一切。”
他想了想,又道:“不管怎么说,总是刻骨铭心的吧?就这么灰飞烟灭了无痕迹,总觉得也有点遗憾。”
朱饮宵听得啧啧称奇,“年轻真好。”说着又道:“没事,你想叫就这么叫吧,反正我哥也没反对,等宴宴正式接任了灵枢子,再改不迟。”
安平奇了,“你就这么肯定柴大小姐会是下一任灵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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