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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或许谁也没想到,乌里克会回忆起当初自己头昏脑涨被喷了睡眠喷雾控制时听到的记忆。
那是从白航的监控系统里听到的。
当时几只执行任务的雌虫,说洛夫为了保住那蜥蜴人的孩子,把他送给了舒川,让舒川严刑拷问,务必得出‘古臻和蜥蜴人虫宝是亲生父子’的答案。
不管真假,足够严查,足够他们全家牢狱之灾,足够,伊尔再也没机会回战队。
只有这样,舒川才会在事后保住那只蜥蜴人的孩子,洛夫认为,只有那个孩子活着,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才有希望。
原本还不相信,直到恢复正常后,他想起了雌父给他的青麦茶,那是在他注定碰到伊尔的那天,就开始喝的东西。
而就在昨天,古臻和伊尔在楼梯边你侬我侬时所说的那些话,乌里克全都听到了。
当他知道自己没说出那个答案,雌父计划失败后,又一次挣扎着想要至伊尔于死地,不惜换成自己来说出这个答案,势必要拉着伊尔全家一起死,好让舒川完成保住蜥蜴人孩子的承诺。他如石化般僵硬在楼梯转角……只静静的听着古臻他们在谈论的话题。
他知道,如果古臻和伊尔现在选择放弃苍岚,放弃古稀,他们也可以过的很好。
只要残忍地丢出去给虫皇,不管谁来查,伊尔都是‘毫不知情’,顶多是‘知错悔改’就算被夺了兵权,他也可以不在意,他有雄主,有虫宝,还有钱。
可是他们为了他的雌君,和他血缘上的雄子,宁可身陷囹圄,也要自诩‘傻人有傻福’,努力地挣扎一番。
他还有什么资格坐视不理?
甚至也理解了当初重新遇到伊尔那天,伊尔做了那么多让他迷惑事的答案。
当死过一次,再次醒来,睁开眼,好像整个世界都变了。
仿佛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孤独,放眼望去,没有任何虫或事值得相信,雌父都不是自己雌父了,整个世界充满了背叛和即将出现的背叛,到处都会让他又一次遍体鳞伤,尽尝痛苦。
以及在死亡边缘挣扎后精神严重受创的偏激。有时候他都不知道,现在醒来的自己,是否还是从前的那个自己?为什么同样的问题,如今想来,都是极端的答案。
伊尔有了古臻,这个手中牵着一条线时刻扯着他,会在他极端时选择和他一起跳进望不到低的深坑,也会在危险的时候抓紧他。
他有谁?失去一切,身处地狱,四面都是刺骨的冰寒,还坚持活着给苍岚添累赘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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