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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家伙最后还是在半夜跑了下来,说白天睡太多,晚上睡不着就来听听他们在讲什么,凌炡本来以为这只雄虫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就回去了,谁知晏修一听就是一个晚上。

此时,晏修身旁的一名棕发雌虫想要提醒,被凌炡抬手制止了。

弗莱克笑了笑:“阁下的雄主真是了不起,我还是鲜少见到有雄虫愿意来听这种会,只可惜,咱们的内容繁琐乏味,你家的这位估计听不懂。”

凌炡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他昨天累了点。”

话音落下,凌炡突然感觉周身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太对,他抬眼,就见四周的虫都在朝他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有惊叹,更多的是羡慕。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说了什么让虫误解的话了,想解释,却被弗莱克先行一步。

弗莱克:“大家都是成年虫,理解。”

凌炡:“..”

他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却不经意闻到了晏修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区别于洗发水和衣柜里樟脑丸味道之外的,属于晏修自身的味道,红酒一般地在空气中慢慢晕开,如在血液里淌出来那般的浓烈炽热。

凌炡忽然屏住呼吸,不自觉地向晏修看了过去,见晏修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伸出一只手摁了摁额角:“你们还有什么意见要提?”

“..”

会议和部署一直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其间凌炡的肩膀就没怎么动过。

凌炡有的时候会听到一些虫的窃窃私语,但每当他转过头去,那些声音便消失了,这个时候他肩膀上的虫可能会突然把头抬起来,但要不了两秒,就会重新靠过来。

凌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来的耐心,他偶尔会用余光瞄一眼晏修的状态,见对方睡得很沉,也没去打扰。

其实凌炡被抓去赫尔卡的时候,对晏修这个虫有过一些道听途说的了解。

当然,在那些所谓的道听途说里,基本没有什么好词。

有的说晏修每天不务正业,脾气喜怒无常。

比起这些,凌炡听到更多的是,这位皇子最喜欢虐待俘虏,他不知道那些押送他的军雌是不是为了故意恐吓他,总之在他被押过去的一路上,时不时就会听到那么几句。

——到了晏修手下的俘虏,就没有一个好过的。

他曾经深信不疑,觉得此番前去肯定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

凌炡换上另外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开始回忆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一切。

他想起晏修先是带他治伤,接着又在黑港里出手相救,最后居然还对他..做了精神疏导。

桩桩件件,都和他想象中晏修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

他曾经以为晏修不过就是一个娇惯野蛮的皇家世子罢了,不仅没有作为,精神力底下,而且脾气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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