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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铎还不太像样地「威胁」道:“你要是不说——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大不了我拍照问凤凰去。我用完就删,你别照片都不让拍啊。”
虞知鸿说:“凤凰关机了。”
顾铎心说怪不得半天没听这小智障胡咧咧,曲起手指点了点虞知鸿的小腿:“先解释。”
虞知鸿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说:“摔断了,注射过加速恢复的试剂,已经愈合了。”
顾铎信不过地用手去碰,想检查一下,却被虞知鸿捉住手腕,“别动。”
“你说已经没事了,”顾铎道,“是不是还没好利索?”
虞知鸿回答:“伤口好了,只是会疼。和我其他的反应一样。”
顾铎定定看着这一道蜿蜒崎岖的疤痕,又很不「室友」、也很不「兄弟」地问了第二个不太合适的问题:“你是不是和家里关系不好?之前放假也没回家,回去一趟,折腾成这样。你要是回去不舒服,要不干脆以后就别回了,我——”
他说到这里,话语戛然而止。
让虞知鸿别回自己的家,然后呢?跟着他走么。
跟他北上,去他从小住的地方;一路别坐飞机,赶在一放假的时候就买火车票,原始一点的那种,吱吱呀呀摇一天,没准能看到地上的绿植一点点掉叶子,然后被白雪覆盖;然后来年的春天再坐火车回学校,又能看到冰雪融化,枯树发芽。
可是顾铎没能说出口,就算他之前开玩笑一样地和不少同学聊起过这件事,绘声绘色讲雪仗是怎么打的、狗拉爬犁坐着多好玩,他也对虞知鸿说不出来这些话。即便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对虞知鸿和对别的朋友有哪些区别。
但他仍然能无端有预感——别人拒绝他是无所谓的,虞知鸿不行。
没把握被同意,又不想被拒绝,那就干脆别问了。
“没关系。”虞知鸿回答,“疼完就没事了。”
“呃……”顾铎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你还挺有道理的?”
沉默了片刻,顾铎说:“那天凤凰看我没事干睡不着,给我随便找了两本讲心理学的书。我不是太懂,肯定说得不准,但是我觉得有个叫PTSD的词和你挺像的……大概就是心理阴影的意思?反正你就当这个理解。不知道你当时戒断了什么东西,可能你现在一听到想到有关的事,就浑身不舒服?”
看到虞知鸿没否认,他继续说,“要是问你具体不能听什么,我估计你也不想说,我也不问。这样,咱们就想个办法,至少——至少你得让我知道,你不舒服的时候,我得怎么哄你?”
顾铎说着说着,自己都乐了,觉着这话有点不妥当。且不说「哄」这个字放在他俩身上合不合适,就算是用哄的,那多半也是虞知鸿哄他的时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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